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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為少子琮納後妻蔡氏之侄,至蔡氏有寵,其弟蔡瑁、表甥張允,並幸於表。憚琦之長,欲圖毀之,而琮日睦於蔡氏,允、瑁為之先後。琮之有善,雖小必聞;有過,雖大必蔽。蔡氏稱美於內,瑁、允嘆德於外。表曰然之,而琦益疏矣,出為江夏太守,監兵於外。瑁、允陰伺其過闕,隨而毀之。美無顯而不掩,闕無微而不露。於是表忿怒之色日發,誚讓之書日至,而琮堅為嗣矣。故曰容刀生於身疏,積愛出於近習,豈謂是邪?昔洩柳申詳,無人乎穆公之側,則不能安其身。君臣則然,父子亦猶是乎?後表疾病,琦歸省疾。琦素慈孝,瑁、允恐其見表,父子相感,更有託後之意,謂曰:‘將軍命君撫臨江夏,為國東藩,其任至重。今釋眾而來,必見譴怒,傷親之歡心,以增其病,非孝敬也。’遂遏於戶外,使不得見,琦流涕而去。士民聞而傷焉。雖易牙杜宮、豎牛虛器,何以加此!琦豈忘晨鳧北犬之獻乎?隔戶牖而不達,何言千里之中山。嗟呼!父子之間,何至是也!表卒,琮竟嗣立,以侯與琦。琦怒投印,偽辭奔喪,內有討瑁、允之意。會王師已臨其郊,琮舉州請罪,琦遂奔於江南。昔伊戾費忌,以無寵而作讒;江充焚豐,以負罪而造蠱。高斯之詐也貪權,躬宏之罔也欲貴。皆近取乎骨肉之間,以成其凶逆。
悲夫!匡、璋、配、圖、瑁、允之徒,固未足多怪,以後鑑前,無不烹俎夷滅,為百世戮試。然昧於一往者,奸利之心篤也。其誰離父子、隔昆弟,成奸於朝,制事於須臾,皆緣厓隙以措意,託氣應以發事,挾宜慍之成畫,投必忿之常心,勢如憞怒,應若發機。雖在聖智,不能自免,況乎中材之人?
若夫爰盎之諫淮南,田叔之救梁孝,杜鄴之紿二王,安國之和兩主。倉庚之稱詩,史丹之引過,周昌犯色以庭爭,叔孫切諫以陳誡,三老抗疏以理冤,千秋託靈以寤主。彼數公者,或顯德於前朝,或揚聲於上世,或累遷而登相,或受金於帝寶,其言既酬,福亦隨之。斯可謂善處骨肉之間矣。
他閱罷之後,卻一言不發,微微閉上了雙目,緩緩沉吟起來。
“司馬君,您覺得該不該迅速將這篇文章丟擲去引導諸位名士大夫的正確認識”
“大公子,這篇文章有理有據,很有力度,把是非利弊也講得很是透徹。但是,目前還不是將它出手的最佳時機。”
“這這怎麼辦,難道咱們要眼睜睜看著丁儀他們在外面為曹植的謀嗣之舉興風作浪,推波助瀾嗎?”
“那倒不必。您不必擔心——懿自有對策。”司馬懿沉聲道,“今晚在下費盡周章,將殿下請到這荒郊野地來,是因為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要見您。”
“誰?”曹丕大惑不解。
司馬懿輕輕咳嗽了一聲,舉起手掌來凌空連拍兩下。只見老君殿內的那座神像之後,突然轉出了一個人來,緩緩走到他倆面前。曹丕一驚,來人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陌生宮裝少女。他一臉愕然地轉頭看向司馬懿,不知該從何問起。
司馬懿微微欠了欠身,道,“這位青芙姑娘就是丞相府王夫人的貼身侍婢。”曹丕一聽,這才明白過來。王夫人是父相近來最為寵愛的侍妾,其聰慧賢淑連自己的母親卞夫人也自愧不如。但他自己一向與王夫人交往甚少,也不知她今日派侍婢前來相見是何用意。
司馬懿向青芙微微笑道:“王夫人有什麼話需要你轉告中郎將的,就請如實講來。”
青芙向他倆躬身深深一禮,道:“我家夫人託我前來與殿下相見,就是向大殿下表明兩層心跡:一、我家夫人將全力幫助大殿下立為世子;二、希望大殿下正式成為世子之後,對我家夫人和公子曹幹多加關照。”
曹丕聽罷,面色一正,肅然道:“蒼天在上,曹丕在此立誓:王夫人今日相助之恩,曹丕日後必當湧泉相報,永不食言。”
青芙點了點頭,又施了一禮,道:“青芙代我家夫人謝過大殿下了。我家夫人還有要事告訴大殿下,近日丞相深夜秉燭親筆書寫了十三封玉匣密函,就魏世子立嗣一事秘密徵求了朝中十三位大人的意見。據我家夫人留心觀察,荀攸、崔琰、毛玠等六位大人贊成立大殿下為世子,楊俊、魏諷等六位大人贊成立三殿下平原侯為世子,只有太中大夫賈詡一人尚未函覆作答。丞相對此一直猶豫不決。我家夫人請大殿下速速行動,爭取趕在平原侯之前將賈詡大人結納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啊?”曹丕和司馬懿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曹丞相已然這麼快就出了手,竟然面向朝中各位元老重臣秘密函議此事!
曹丕一驚之餘,斜眼看了看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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