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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在這裡向您保證:無論使用多少兵力、多少人力,這豫州全境的惡蝗,賈某一定會將它們捕殺一淨!”說到這裡,他又抬眼看了一下司馬懿和王肅,聲音驀地變得剛硬了起來:“有些人講,這蝗蟲乃是天降災厄以示警的奇物,誰也捕殺不得——狗屁!老天爺降災示警就降災示警唄,自有當朝的‘食肉者’之徒去反思自省。可是咱們身為州郡的父母官,卻怎能眼睜睜看著這些惡蝗去折騰這些升斗小民?司馬僕射,說句冒犯人的話,我賈逵一向認為‘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這些惡蝗與民奪糧,那它們就堪稱我大魏朝社稷之大敵!我賈逵一定要將它們除之而後快!”
聽了賈逵這一番有稜有角的“硬話”,跟在他身後的何曾直眨巴著眼睛,一會兒瞅一瞅司馬懿,一會兒又瞥一瞥王肅,心底的思緒如同風輪兒般轉了個不停:關於賈逵所講的“蝗蟲乃上天示警之物,不可妄行捕殺”的這些怪話,他也聽到過,而且他還打探到這些說法就是從朝廷的御史臺裡流傳出來的。那些御史們讀了滿腦子的死書,居然要大家對蝗蟲的肆虐放任不管,弄得人心惶惶——賈刺史先前早已是氣得連肺都炸了,所以今天才會當著司馬懿和王肅的面講出了這一席鋒芒畢露的“硬話”。現在,就瞧這兩位天子特使、朝廷要員如何正面表態了。
王肅拿起一把扇子用力地朝自己扇了幾扇,頸上的青筋都“突突突”蹦了起來——賈逵所講的那些“蝗蟲乃上天示警之物,不可妄行捕殺”的奇談怪論,就是朝中御史大夫華歆散播出來的。王肅和父親王朗司空已多次為這事兒與華歆在典章義理之上爭辯過了幾次,可華歆就是抱著一根死腦筋不願改變他那腐朽不堪的謬論。於是,他揚聲便向賈逵答道:“這些惡蝗糟蹋糧食、殘害百姓,根本就是損民害民的妖物。誰說捕殺不得?剛才王某還生怕賈刺史捕蝗捕慢了!不要聽信那些妖言謬論,它們都是一群腐儒自己搗鼓出來的”
司馬懿也是沉吟有頃,仍然面色凝重,緩緩開口道:“唔賈刺史剛才這番話說得好!那些怪談謬論,你就當作是過眼浮雲,休要理它。捕蝗、除蝗之事,你還是快快通知周鄰郡縣放手去做。回到尚書檯後,本座便會立即行文函告各大州郡,也要效仿你們豫州的做法:防惡蝗如防大敵,一齊行動起來,全力捕蝗、殺蝗,莫使蝗災愈加氾濫!”
“好!司馬僕射做事一向都是明敏果捷、雷厲風行,我‘賈大炮’最是欽佩您這一點了!”賈逵高興得大聲讚道,“有您司馬僕射在尚書檯裡為賈某撐腰,賈某對什麼妖言、什麼謬論都不怕了!”
司馬懿一擺手止住了他的讚不絕口,眉頭依然微微皺著,沉吟一陣又道:“捕蝗、除蝗也只是化解蝗災的良方之一,王侍郎、何太守,您倆還有什麼良策嗎?”
何曾這時才發現這位司馬僕射的官秩雖是高得驚人,但為人處事卻極為圓融練達、平易篤實,而且全是真情流露之舉,決無矯飾虛掩之態,便也漸漸消除了心裡的交往障礙,鼓起了勇氣,拱手稟道:“啟稟僕射大人:下官斗膽陳請,這一路來您已親眼目睹了豫州庶民身遭蝗災的慘景——依下官愚見,朝廷今年不僅須得趕緊撥糧賑災,最好還應當免掉今明兩年這些受災庶民的納糧繳賦,或許方可培得幾分元氣回來”
“這個撥糧賑災、免除受災庶民今年的租賦,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但是要免掉他們明年的租賦,本座須是回到尚書檯後與陳令君商議一下才能答覆你。不過,何曾你放心,本座一定會為這些受災庶民盡力爭取的。”司馬懿點了點頭,目光熠熠然盯著他繼續問道,“你還有什麼濟災良方可以讓本座帶走的嗎?”
“下官謝僕射大人折節傾聽下官的斗膽陳請。下官沒什麼言語再可進獻的”何曾感動得熱淚盈眶,向司馬懿深深躬身一禮,“下官唯有在河東郡盡心竭誠、撫民恤困以為重報!”
“很好。何曾你能擁有這樣一份盡心竭誠撫民恤困之念,已是河東舉郡百姓的莫大之福了!倘若四方郡縣之吏個個都能像你這般施為,我煌煌大魏盛世可期矣!”司馬懿轉頭深深看向賈逵,款聲而道,“賈刺史,您身為方州牧守,就是該為朝廷多多栽培出如同何君這樣一流的清官循吏才行啊!”
賈逵看到自己手下的官吏獲得司馬僕射的如此誇讚,心裡也像喝了蜂蜜似的甜滋滋:“這個那是自然!賈某一向是最喜歡拔擢栽培人才了。何太守,你還不快向司馬僕射當面謝過點化之恩。”
何曾聞言,急忙趨步過來,“呼”的一下就要向司馬懿倒身下拜。司馬懿慌得一步上前扶住了他,含笑道:“何君你這是謝本座什麼‘點化之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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