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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各種各樣的關係網路,或親或戚或朋或友,差不多都已經融為一體了——您怎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如今城外大敵當前,我等唯有上下一心、戮力對外、一致抗敵才是!您此令一發,豈不是將那些外來居民和他們的親朋好友全部推向了司馬懿那邊?!”他這麼激烈地抨擊和反對是有根據的:在他李氏一族的姻親之中,就有不少人士是外來居民!若是真要那樣“大開殺戒”,只怕全城上下登時就大亂了!
“這這”孟達剛才也是在情急失控之下才有此偏激之誤,被李輔這麼一勸,又醒悟了過來,“李主簿說得倒也在理!興兒,為父剛才那個命令你暫時就不要執行了——只是那些魏賊內奸隱匿城中時時興風作浪,亦甚為可慮啊!李主簿,您認為此事又當如何化解呢?”
李輔拈著自己那撮“山羊鬍”,慢慢沉吟了半晌,最後才道:“依屬下之見,此事暫時也別無他法,唯有調遣士卒在城中加緊巡邏,日夜嚴防密備;同時,派出精幹將士把城內所有要道路口牢牢守住,只要時間一長,那些魏賊內奸們無隙可乘,則其亂便自會漸平漸消矣!”
孟興聽罷,從鼻孔裡“哧”的一聲冷笑出來:“李主簿,您這條對策一味‘以守為主’,未免也太消極了些!哼!既不能如方才父親大人所言將那些外來士庶‘一網打盡’,但‘亂世用重典’這句銘訓都是絲毫不能遺忘的。依興之見,總得要借他們那幫外來士庶當中幾個人頭來立威才是!
“父親大人,東街絲坊的那個賈老闆、西城當鋪的那個劉掌櫃,以前都曾經冒犯過您,他倆今年的稅賦又交得忒少,乾脆讓孩兒去把他倆都抓起來,栽上一個‘裡通外賊’的罪名殺了!這樣,既沒收了他倆的財物充公,又震懾了那些潛伏城中的魏賊‘內奸’!如此一舉兩得之計,父親大人以為如何?”
“好!興兒你馬上去辦吧!”孟達一口就應了下來。
“不可!萬萬不可啊!昔日漢高祖劉邦釋私怨優待雍齒而安人心的美事,主公莫非忘了嗎?”李輔一聽孟興的“借頭立威”之說便覺不妥,暗中忍了又忍,只盼孟達自己能夠明察是非而拒納之,聽到最後卻見孟達也一口贊成,這才禁不住開口勸道,“賈老闆、劉掌櫃固然有失禮於主公之處,但畢竟現在還沒有被查出有何叛逆之舉,而孟公子若以‘裡通外賊’的罪名而妄戮之,只怕人心不服啊!”
“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又怎的?人心不服算個屁啊!”孟興反唇相譏道,“你這李主簿,事事不為自家主公打算,處處反倒為外人說話——哦,孟某明白了:你莫非和賈老闆、劉掌櫃他們私底下有什麼‘鬼名堂’?”
李輔還沒聽完,已是滿臉漲成一片通紅,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耳根處:“孟公子您怎如此講話?”
“呵呵呵!李主簿——孟興講的是一時氣話,你可別往心裡去啊!”孟達急忙勸住了李輔,同時將眼色向孟興一丟,“你這痴兒!還不快滾出去辦你的正經事兒要緊!”
孟興一聽,懂得這是父親對他捕殺賈老闆、劉掌櫃以立威一事的默許,便十分傲慢地瞪了李輔一眼,大搖大擺、自鳴得意地走了出去。
室內終於靜了下來。李輔看著孟達,猶豫了許久,才鄭重說道:“主公,您認為咱們新城郡目前的形勢究竟如何呢?”
孟達抬起頭來,似乎有些大惑不解地瞪著他說:“李輔君,你近來一直有些不太對勁啊!怕這怕那、畏首畏尾,毫無殺伐決斷之氣!連興兒意欲肅清‘內奸’、立威於人的良苦用心,你竟也毫不體會了!現在你又莫名其妙地來問咱們郡城的形勢如何——我這裡城堅河深、兵精械足,雖然不敵司馬懿的霹靂車、衝車、狼牙弩厲害,但自守而不失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況且,我城中積糧還可支用全郡將士一年之久——司馬懿他們跋山涉水長途來襲,運糧必是大大不易,怎能和咱們硬耗得起?你還是放心吧!”
李輔眉宇間愁雲隱現:“主公可曾看過日前城外魏軍射進城中的那封箭書了?”
“哪封箭書?”
“就是那封他們宣稱‘放棄水攻之法而以德服人’的箭書。”
“哦是這封箭書啊!本座看到了——這不過是他們假惺惺的欺哄之詞罷了!哼!哼!哼!就算他們想要引來漢水灌城而攻,談何容易!那是要挖長渠、築大壩的——如此浩大的工事,他們那得花費多少工夫啊!”
“主公,屬下不是在提防他們做這件事的可行性,而是在暗暗注意這封箭書在我新城郡中軍民士庶當中所引起的心理反應——實不相瞞,主公,他們都私下裡紛紛稱讚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