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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依為兄之見,這大漢天下遲早都是他們曹家的,這個時候誰還能阻擋得了?”
“曹丞相胸懷韜略,手握兵權,恐怕不是楊太尉、荀令君等儒士文臣所能抗衡的。”司馬朗沉吟了許久,才喃喃地說道,“唉!關中楊氏、潁川荀氏畢竟也是我河內司馬氏的世交啊!為兄真不忍心見到他們有不測”
“可是,當年不可一世的董卓不也是胸懷韜略,手握兵權嗎?末了,他還是喪生在以前司徒王允為首的一群儒士文臣的手中了。”司馬懿靜靜正視著他的大哥,直言道。
“曹丞相之雄才大略,豈是董卓所能比擬的?”
“荀令君之足智多謀,亦非前司徒王允所能比擬。”
“這”
“依小弟之見,漢、曹相鬥,一時之間必是難分高下。而我司馬氏正是他們雙方必爭的外援。倘若我司馬氏暗助漢室,則漢室勝;倘若我司馬氏暗助曹家,則曹家勝。此刻,我司馬氏所處之地位,甚是微妙。”
“微妙?時下尚還有何微妙可言?我司馬家此番這般深切地介入了推助曹丞相晉公加禮之事,就已經決定了完全將我司馬家的未來投注在了曹氏一族之上,和他們同進同退,同攻同守了!”司馬朗雙眉緊皺,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你看,今日之局勢,實在是進退維谷啊!為兄現在是欲進,前面已是荊棘重重;欲退,只怕又負了曹丞相之重託。何況以我司馬氏一族之力逆天強行推助曹丞相晉公加禮,為兄深覺力不從心。為兄可沒有二弟你那樣的雄才大略早知此事這般難辦,為兄倒真不該貿然獻計勸進來蹚這趟渾水,學一學賈詡、鍾繇他們這些‘老滑頭’作壁上觀該多好!”
司馬懿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大哥一臉的憂色與悔意,也不言聲,只是唇角微微撇了一下,眸中隱隱掠過一絲不屑。待到大哥嘮嘮叨叨地說罷之後,他才又開口道,“不錯,今日之局勢確是進退兩難。但是,恐怕我們司馬家除了咬緊牙關奮勇直前之外,亦是別無他路。大哥意下如何?”
“這這”司馬朗一時語塞起來。
“大哥,請容小弟說得切直一些,今日之局勢,非但是進退兩難,而且是騎虎難下!”司馬懿面色凝重,肅然說道,“雖然目前在外面上躥下跳,聯絡各方的只是董大夫一人,我們司馬家似乎還在置身事外,暫時未被別人發覺。但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朝野上下都會知道我司馬家也是推助曹丞相晉公加禮的同黨。那時候,我們才是真正的退無可退。”
“唉,二弟——為兄也是擔憂這一點啊!”司馬朗聽了,不禁躊躇著說道,“其實,依為兄之見,你這條幫助曹丞相‘借力晉爵,更上層樓’之計既已提出來迎合了曹丞相的心意,效果便可謂已然達到。日後不如來個適可而進,暫且徐思而緩處,辨機而慎動能夠不和楊氏、荀氏、王氏三大世族正面交鋒,就千萬不要正面交鋒。否則,三大世族屆時會將所有的壓力都發洩到我司馬家身上,那可就麻煩了——當年郗慮屈從曹丞相之意而誣害孔融大夫之後不就是被三大世族攻擊得體無完膚了嗎?更何況我司馬家與三大世族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交結至深,真要正面交起鋒來,必是兩敗俱傷的殘局啊!”
“大哥過慮了。小弟自然會把握好這一切的分寸的。不過,和他們既不能正面交鋒,那就換成‘隔山過招’罷。”司馬懿臉上淡淡而笑,溫聲說道,“小弟還是堅持這樣一個看法,恰是在這樣險峻而艱難的局勢之下,我司馬家更應該緊緊攫住這個機遇,逆水行舟,迎難而上,獨闢康莊,獨創奇功,一舉獲得曹丞相最大的滿意和信任!”
“二二弟!”司馬朗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滿面驚訝地看著司馬懿,半晌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你你真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偏向虎山行啊!你居然還想以‘陽予陰取,先予後取’之術操弄他曹孟德?他可不是曹丕!”
“大哥,我們有時候就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俗話說得好:‘破得險中險,方為人上人。’天下之事,危險越大,則機會越大;困難越大,則成就越大。我們司馬家若能突破難關,為曹丞相爭得國公之爵、九錫之禮,則曹丞相必有重報。”司馬懿越說越是興奮,末了竟是手舞足蹈,滿臉放光,“只要曹操視小弟為第二個‘郭嘉’,小弟便有機會施展身手暗暗操弄他!——到時候,這許都城中,便是我們司馬家族獨佔鰲頭了!同時,也離我司馬家‘異軍突起、後發制人、扭轉乾坤’大計的全面實現就更近一步了!”
“二弟二弟”司馬朗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一向莊重自持,動不逾矩,今日卻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