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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大家都勸本大將軍以不戰不爭為上策,那本大將軍是不是真的就該白白交出權位?”曹爽雙目無神地看著帳中諸人,“誰誰能保證司馬懿不會食言而肥?就會真正放過本大將軍?”
“在下能夠保證,所有的元老宿臣都能夠保證!”正在此時,一個清朗響亮的聲音驀地傳入了帳中!
曹爽等人循聲看去,只見那個事先留守在皇宮大內的殿前禁軍校尉、曹爽的心腹愛將尹大目掀開門簾一步邁了進來:“大將軍,在下帶來了司馬太傅在九龍殿上當眾作出的承諾”
“為什麼曹爽直到現在還沒決定起駕返京?”
金碧輝煌的御駕寢帳之中又一次響起了少帝曹芳憤憤然的聲音:“這個曹彥也真是的,去了那麼久——難道還沒說服他大哥嗎?”
陳泰、許允、鍾會等三名大內近侍在一旁溫聲款語地安慰著曹芳。十八歲的曹芳卻硬是充耳不聞,雙手叉腰,在帳內來回踱了八九圈,停下身來厲聲吩咐道:“陳泰、許允!你倆再去曹爽那裡催一催他!就說朕素來不喜野宿荒居,他若是再不速速決斷,朕可就要自行起駕返京了!”
陳泰、許允瞧得曹芳發了脾氣,慌忙點了點頭,急步出帳而去。
鍾會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身形也慢慢站起,曹芳卻向他開口了:“鍾愛卿——你就在這帳中陪朕等一等吧。”
“是。”鍾會應了一聲,只得又坐了下來。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心底早就亂成了一團麻。他萬萬沒有料到司馬氏父子居然會在事先毫不通知他的情形之下就在洛陽城中一鳴驚人地發動了事變!自己作為司馬師兄弟的心腹親信,竟在這朝局急劇變換的緊要關頭被拋在一邊當起了一個等同於旁觀者的角色!不行!不行!自己決不能在這一場朝局劇變之中白白丟失良機!自己務必要主動出擊,抓住一切機會建下功勳,藉此向這場事變中必勝無疑的司馬懿父子獻忠!
他心念一定,思忖片刻,覷見四下無人,便輕步上前跪下向曹芳低頭奏道:“啟奏陛下,對於今日突發之事變,微臣此刻有話欲獻,不知陛下肯否垂意一聽?”
“講!你但講無妨!”曹芳素來喜歡鐘會的乖巧伶俐,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了。
鍾會一邊用眼角偷偷窺視著曹芳的反應,一邊輕聲言道:“微臣啟奏陛下,今日之事,倘若曹大將軍自知理虧、自甘屈服,俯首聽從司馬太傅之命而立即奉駕回宮、退位自責,這自然是莫大之幸;但是,萬一曹大將軍他不甘屈服、閉耳不從司馬太傅之命而不願奉駕回宮,卻又該如何因應呢?”
“他他敢?”曹芳本來就對曹爽毫無好感,憤然講道,“司馬太傅此番能夠出來主持公道,朕是歡迎得很呢!他曹爽除了自甘屈服之外,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況且,朕歸意已決,曹爽他敢違逆麼?”
“微臣冒昧地提醒陛下注意,在當前形勢之下,曹大將軍敢不敢違旨不遵在他那裡不算什麼問題,關鍵是曹大將軍在這荒郊野地之中有這個能力違旨不遵啊!他此番隨駕帶來的同黨實是太多了”
“啊?他真的敢這麼做?”曹芳全身一震,“那他可真是怙惡不悛了!鍾愛卿你說該怎麼辦?”
鍾會垂下雙眉低低奏道:“微臣剛才冒險所言,只是將今晚可能會出現的最壞的結果向陛下您毫不掩飾地揭示出來。至於何去何從,一切還請陛下您自行決斷!”
曹芳沉思片刻,失聲低呼道:“難道你想讓朕此刻深更半夜就要微服易容逃回到洛陽去?”
“這倒不必。”鍾會目光一跳,深深而言,“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萬眾瞻仰,豈可白龍魚服?而且,目前您又處於曹爽兄弟及其同黨的嚴密戒備之下,您想微服易容而去,談何容易?微臣現在倒有一計,可以令陛下不行而行,不去而去!”
“何為不行而行,不去而去?你快講來!”
“依微臣之愚見,您就立刻給微臣寫一道親筆手詔,內容不須太長,就是‘詔曰,著太后、太傅速召天下兵馬至曹爽逆賊處救朕御駕,以解社稷之危’。倘若曹爽萬一猝生逆志,企圖挾持陛下您為人質而前往他處擅行董卓篡亂之事,微臣便見機而逃,奉了您這道手詔返回洛陽搬來司馬太傅的大軍速來救駕!”
“唔你說得對!曹爽素有無君之心久矣,朕此刻確也不得不預先防他一著!”曹芳一向信任鍾會,也不多想什麼,“哧”地撕下自己袖中一片紫紗幅,提起筆來就在它上面寫了那道手諭,飛快地遞給了鍾會,“鍾愛卿,你馬上就帶著這道紫紗手詔出去,藉著朕讓你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