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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年的工夫,您就趕跑了兩個袁老虎、除掉了兩個杜貪官,還給咱們分到了良田良地咱們真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您這偌大的恩情啊。”說到動情處,他竟將酒杯高舉過頭,撲通一聲當場給司馬懿跪了下來!
他這一跪,田五伯等其他客戶大姓代表也齊齊聲淚俱下,跟著一起跪謝不起!
“使不得!使不得!”司馬懿雙眼噙著晶光閃閃的淚花,揮舞著雙手,慌忙離席前來攙扶,“諸位父老鄉親!你們這麼做,可真是折殺本掾了!本掾不過是稍盡為官之責罷了,怎能受此大禮?快快請起!否則,本掾亦只有與你們一同長跪不起了!”
說罷,他也一屈膝直跪而下,伏地不敢起身。
張二叔、田五伯等人見狀,急忙膝行著過來將他簇擁著扶起——牛金在一側看得分明,心情甚是激盪,暗暗而思:瞧二公子的模樣,當清官、當好官的感覺就是大不相同!能夠憑著自己的品德和才能贏得別人衷心的感謝與欽佩,這樣一種美妙的滋味只怕是世間任何一道極品佳餚都無法比擬的!
司馬懿在還過眾禮之後,一轉頭見到劉寅也在自己席邊含淚而笑地默默注視著自己——他心底忽地一動:這段時間劉寅在各個流民客戶群團中為自己刺探袁府、杜宅的情報而暗中積極穿針引線,為自己掌握袁氏兄弟與杜家叔侄的罪證立下了不少功勞。而且,從劉寅的表現來看,他亦頗有沉潛務實、靈敏機變之能,倒是一個十分精幹的人才!念及此處,他心中油然生出了收納攬用之意。
“劉君!此番能夠剪除豪強、擒滅奸吏,你也是功勞不小啊!”司馬懿上前向劉寅舉杯相敬,“郡府裡準備招用你為倉曹掾,專管錢糧稅賦的保儲庶務——你可願意?”
劉寅聽罷,臉上現出一派異乎尋常的恭然之色,低下了身子答道:“司馬君——其實當不當這倉曹掾,寅並不在意。寅知道司馬君日後一定是能‘乘雲御風、龍騰九霄’的絕世奇才!寅兄願意和牛金師弟一樣追隨你共創一番大業!”
司馬懿的面色如水波般微微而動,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慢慢將杯中之酒放到唇邊一口一口地呷盡。然後他才輕輕說道:“劉君你有所不知,家父曾經定下一個規矩——我司馬家所用的貼身之人,除世交、舊僕之外,須得以‘司馬’為姓。你,你還是去任郡府倉曹掾罷”
“不。劉寅甘願自此改名為‘司馬寅’,與司馬君你結為兄弟骨肉之交,並拜伯父大人為義父!”劉寅毫不猶豫地脫口而道,“劉寅如今父母雙亡,又是隻身一人流離在外,什麼宗法禮教也拘不得了。”
司馬懿盯著他直看了半晌,才深深而道:“劉君,你可知道,跟著懿日後實有莫大之苦、莫大之險、莫大之厄,你可都撐持得過去麼?你也見過懿與那奸吏杜傳叔侄和豪強袁氏兄弟的過招——他日你我所處宦場局勢之複雜、風波之險惡,豈是你這幾日所見所聞可以比擬的?況且,懿也未必給得了你什麼特別的恩惠。”
說完,他向劉寅沉沉一笑,轉身便欲離席起去——然而,他身形剛動,劉寅卻驀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袖角,彷彿抓住了他所有希望的歸宿,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不可動搖的篤定:“司馬君,寅終身都信得過你!從那日在靈龍谷索橋邊陪你烤野雉肉時起,寅就信服你了!——無論日後是上刀山下火海,寅也無怨無悔。”
司馬懿聽到這裡,他耳畔忽然響起了劉寅當日在索橋上的那一聲呼喊:“師兄,大事不好了!我把你的野雉肉烤焦了”他緩緩地轉過臉來,看著劉寅,深深地笑了。
“父親大人!其實這番斡旋交涉事務能夠圓滿成功,”司馬朗面有餘懼地向司馬防說道,“孩兒先前也沒有十成把握的,這些日子來,孩兒手心裡一直捏著一把冷汗。”
“兄長何出此言?”司馬懿坐在一側,神情顯得有些驚疑不解,“即使袁、曹二家斡旋交涉破裂,袁紹未必就敢貿然興兵來犯。”
“哎呀!二弟!你身居郡縣,看到的只是許都朝廷政局的外在表象!”司馬朗微微搖頭,喟然嘆道,“實際上許都城中潛流湧動、內患四伏,曹司空與荀令君都可謂是‘立乎危巖之下,坐於累卵之上’。”
“唔怎麼會是這樣呢?”司馬懿雙眉一蹙,“許都政通人和、百廢俱興——時勢何至危殆如此?”
司馬防拈起一枚黑色棋子緩緩把玩著,臉色一直靜如深淵,這時才插進來說:“莫非王莽之時的府院與內廷之爭在許都朝廷萌生了?”
司馬朗聽得父親說罷,身形不禁一震,向父親瞠目而視,過了半晌才急忙伏於席上頓首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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