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甄愛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長時間的等候冷得她直跺腳,笑容也在打顫,沒話找話地問:“歐文開車帶你來的?”
這毫無疑問是一句廢話,和天氣好吃飯了沒一樣無意義,卻是寒暄的好方式。
但言溯顯然不認同這句話的價值。
他無聲看她,淺色的眼眸在白雪照映下顏色更淺,他的回答是:“一隻大鳥把我叼過來的。”原話是:“Ihitchhikedagiantbird。”
分不清是典型的美國式冷幽默,還是對無聊問題的反諷。
甄愛認為更接近後者。
接話困難,她良久不語,好半天才岔開話題:“Owen停車去了?在這兒等他?”
“進去等吧。”他邁開長腿,往公寓走,也不知腦袋裡在想什麼,忽然說了句,“寒冷會弱化人的心理防線。”
甄愛望天,這人思維太跳躍,她絞盡腦汁也不知怎麼接這話。
才進大樓,他毫無預兆地腳步一停,甄愛差點兒沒撞到他背上,趕緊剎車。
言溯扭頭看他,眼眸乾淨得像外面的雪地:“Owen說你看到我名片時,說我是個看似低調實則內心十分囂張高傲的人?”
甄愛剎住腳步還沒來得及退後,她離他很近,仰頭看著他俊逸平靜的容顏,莫名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儘管尷尬,她還是承認:“是。”
“囂張,高傲,”他輕緩重複了一遍,“儘管我本身很喜歡這兩個詞,但你應該是不認同的。”說完繼續往前走。
甄愛坦然道:“不算不認同,只是覺得謙虛總是好的。”
他背脊挺直地上樓梯,目光直視前方:
“我不同意有些人把謙虛列為美德。對邏輯學家來說,一切事物應當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對自己評價過低和誇大自己的才能一樣,都是違背真理的。”
甄愛一怔,條件反射道:“福爾摩斯的《希臘譯員》。”
“福爾摩斯迷?”他極輕地挑眉,清澈的眼中閃過難以捉摸的意味,可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屬性依舊欠扁,“明顯白看了。”
甄愛不怒不惱也無所謂,又過好一會兒,說:“歐文說過會兒帶我去吃生日晚餐。你也去嗎?”
他淡淡回答:“神奇的解密之旅變成溫馨的生日晚餐。溫馨這個詞太適合我了,perfect!”
甄愛失笑,她沒見過能把反話說到這種程度的人,彆扭得像個小屁孩。
言溯察覺到她在笑,神色清凜下來,腦袋裡蹦出一串分析。
她的笑不合理。
邏輯學上說不通;行為分析的角度也看不出任何隱含意義。
明明不好笑,她為什麼要笑?
不合邏輯的東西讓他微微覺得不愜意。
甄愛轉過走廊:“我當你這句話是生日快樂了。”
他默了半晌,規矩地回答:“生日快樂!”
走到門口開鎖,她還回頭望他,“歐文說你從我的簡歷上看出了死亡威脅的密碼,能解釋一下嗎,我對密碼很有興。。。。。。”
話沒說完,門自動開了,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甄愛手一顫,已有不詳的預感,緩緩推開門,就見室友江心躺在一片猙獰的血泊之中,脖子上一道駭人的刀口,血放得到處都是。
言溯繞過她,神色如常地走進去,“估計你今天吃不下晚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興趣的妹紙們可以試著分析一下那個密碼~~~嘿嘿~~~
阿基米德與密碼
甄愛立刻撥通電話:“911;Ifoundmyroomiekilled;please。。。。。。”
“slaughtered”言溯蹲在地上,聲音帶著說不清的冷冽。
甄愛一頓。確實,這樣血腥的場面不是謀殺而是屠戮,可她最終沒理他,繼續按自己的想法報了警。
放下電話,她輕輕掩上房門,站在門邊不進不退。
“為什麼沒叫救護車?為什麼知道她死了?”言溯戴著手套,正在檢查死者。
這個時候還曉得審問她,果然是他的風格。
甄愛倒沒覺得這話唐突,靜靜道:“從浴室到宿舍,起碼2升血。”
“眼神不錯。”他意味不明地說著,“這麼精確,你懂人體解剖學?”
甄愛心裡一個咯噔,烏黑的睫羽一垂,遮住漆漆的眼眸,平靜如初地回答:“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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