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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精緻的小碟子上,發出“叮”的一聲。勺子凸出來的一面把陳哉的臉照得很是變形。陳哉的目光還來不及抬起來,只聽得對面的邯墨說:“合同簽訂了?”
終於挑話題了。
“嗯。”陳哉悶悶地答。
“還滿意嗎?”他繼續問。
陳哉便沒說話,眉毛挑了挑,直視著他:“有點不相信”
邯墨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破綻:“不相信什麼?”抬起眼皮,目光緊鎖著陳哉。他的眼神會咬人,陳哉咬不過他,眼珠子退縮著往旁邊飄:“沒什麼。”
邯墨便斂了眼神,往自己碗裡盛了一碗湯,盛滿了,卻又放下,沒喝。
頓默良久,出聲:“陳哉,真的想跟我離婚嗎?”
聲音極低,極其沉重。
陳哉心裡一抖,終於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泛起來的不安感是為什麼了。
因為,他來真的了。
【62】如願以償(下)
邯墨便斂了眼神,往自己碗裡盛了一碗湯,盛滿了,卻又放下,沒喝。
頓默良久,出聲:“陳哉,真的想跟我離婚嗎?”
聲音極低,極其沉重。
陳哉心裡一抖,終於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泛起來的不安感是為什麼了。
因為,他來真的了。
陳哉低下頭去,冰激凌勺子映著她變形的臉。她悄悄地揪緊了褲子,深吸一口氣,抬頭:“當然。不然你以為這一年來我都是在跟你玩捉迷藏嗎?”
忽然就披上了一層尖銳的外殼。
邯墨聞言,低頭苦笑了一下。從口袋裡扔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叼在嘴裡,很重地吸了一口氣,菸頭立刻燒下去大半。從前他幾乎就沒在陳哉面前抽過煙,但這一年來,煙就沒離過身。尤其是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整晚就能抽掉一包。煙只抽一半,抽一半就掐斷,重新點第二根。
上次在臥室時,陳哉就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包煙,他下意識地想去抽,但又忍住了。這回,他沒忍。
陳哉便越發覺得有點不安,這不安感帶著對自己的懷疑,甚至猶豫。這種情緒很複雜,就好像立在一片薄薄的木筏上,四處都是開裂的冰。木筏飄不了,腳尖一踏到冰面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破裂聲。要走下去嗎?可以嗎?會死嗎?這三個問題積澱了心裡的惶恐,於是,只得逼著自己爬回木筏上。
孤獨也是求生的自我保護。
“邯墨,你說吧。我覺得你有話對我說。”陳哉抬起頭,覺得自己很冷靜。
邯墨未說話,指尖的香菸半明半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低頭把煙掐成兩段,燃著火的那段狠狠地擰在了碟子上。抬頭,那雙看著她的眸子跟黑琉璃一樣,只是,好似有一條條裂痕在眼底碎了開來,分裂出無數的裂痕。
一個眼神都能把她的心掏空似的難受。
“我一直想給你很多東西,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給你我就恨不得都給你。”他的眼睛又合上了,眉毛依舊緊緊蹙著,左手放在桌面上,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沉默了很長時間,他才啞著嗓子說,“現在,你想要我跟你離婚,這個,我要不要給你?”
陳哉低著頭沒有說話,手指死死的揪緊了膝蓋上的褲子。
邯墨不知為何就笑了一下,笑得很苦澀,笑著笑著,他就偏過頭去,看著落地窗外的西湖。湖面上一層碎碎的光芒,跟他的眼睛似的。他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沒有轉過頭來。
倆人都沒有再說話,陳哉緊緊閉著眼。
她有一種直覺,如果這時候她給個回答,他便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無賴耍潑了。她對他很瞭解,瞭解到骨子了,別人看著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便無法猜透他的情緒。可她能,就算他再怎麼擺出一張白板臉,她也能準確地判斷出他的情緒。
已經瞭解到這種程度了。
只要她想要的,他能給,就都給。但,離婚要不要給?
要不要給?
她能料到,真能料到,只要她說一個“要”字,他一定就立馬妥協。
直覺。
陳哉張了張嘴,那一個字就卡在了喉嚨裡,她想說出來,但張著嘴使了很大的力氣卻發不出一個音節。慌,沒來由的慌。
她扶著桌角起身,手指有些顫抖,抬手的時候碰掉了冰激凌勺,發出來“叮”地一聲響聲。她連忙窘迫地去撿,抬頭的時候又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桌面上的菜盤被震地嘩啦一響,引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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