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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滄瀾知是他們取得聯絡,討請救兵,但也不打理,自躺在艙中,伸頭艙外抬頭淋雨!
“水花蛇也欠我一條胳臂,為他那色迷迷的邪眼!”
尹姑娘在艙內,沒聽清他嘮叨什麼,問道:“嗯!你說什麼?”
何滄瀾搖搖頭,拂去頭上水滴,道:“沒什麼!”心中暗自吃驚:“難道我是嫉妒,不準人家看她一眼!”
又覺得這念頭太無聊,尹姑娘自己只是萍水相逢,一旦到了金陵,就成過眼雲煙,再過幾年,她談起這次遭遇,會這樣說:“那時幸得一位姓任的俠士相救,是呀!單立人的任,還有怪名,何什麼的已經記不得了”
尹青青看他心事重重,並不理人,暗自心傷,不知怎的,想起周處的故事來!
這時這時周處,在艙外漫聲哼道: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映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岸叫西風,
如今聽雨殘寺裡,鬢已星星,
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其聲悲切!屈志難伸,弄得尹姑娘越法不明白他的為人了:他喜、怒、哀、樂,能直接影響她的人生這怎能要她不暗自關心他呢!他是她的另一半呀但,何滄瀾又何嘗不是為她的安全,及自己的功夫沒有復原,而焦心如焚呢!
整個下午悶悶不樂,不發一言,閉目調息。
晚飯用罷,忽然憤然說道:“會下蒙汗藥的鼠輩,都不是好東西,竟把船速減慢了!”
他自中了“九毒斷魂針”以來,日日運功自療,至今功力還未完全復原,他自家也不知道,八成功力對付那“巢湖魚”大盟主究竟夠不夠?
尹青青正開啟鋪蓋,同行數日,第一次聽到他開口罵人,心中不免一驚,怔怔看著他,越發覺得這個人心中的某部份,非她所能到達,而他又深深的“關”住,拒人於千里之外。
何滄瀾索性惡作劇一番,故意問水花蛇要些菜子油,在燈下細擦劍鋒,拔根長髮,對燈試劍,這舉動自然反常,令那兩個水賊心中疙瘩連疙瘩,忐忑無已!
那墨劍乃以紫金拂塵滲作合鳥金打造,乃是皖南云溪莫家老店,店主“劍莫邪”莫諸明鑄劍四十年紀念作,費時一年。
造價是一顆夜明珠,約值時價白銀五萬兩之譜,吹髮可斷,殺人不留血漬!
何滄瀾歸劍於鞘,笑著對尹姑娘道:“今夜又得逃亡,希望不必下水才好,水太冷了,這些日子,可苦了你,唉!是不是!”
尹青青微笑臻首,又微微搖頭!
何滄瀾將衣色放在腳邊,心想:“她已多大歲數呢,這麼大了還不會騙人?”口中高喝道:“水朋友,那姓魚的幾時來?”
水花蛇、李白條,踞天擠地擠在後艙,捱了這記無名棒,沒好氣答道:“快了,有你消遣的時候,猴急什麼?”
酉戊初時令湖水茫茫,無星無月,細雨紛紛!乃天也愁苦!湖也悲皺!波濤滾液!
尹姑娘伏在几上假寐,暗自刻苦修練那內功心法!
何滄瀾從視窗看見有一盞明燈破霧而來,再瞧對窗子,亦另有一盞,搖曳移近,竟是採取前後包圍之勢!分明不懷好意,不夠磊落,頓時勃然大怒道:“好!人無傷虎心,虎有噬人意!太瞧不起人了!”
這是個三濫的佈局,不以對等地位看待他,以“巢湖魚”來說有失大盟主身份!
何滄瀾叫醒尹姑娘一腳把衣包提到艙外臺板上,左手提劍並夾住尹姑娘,站身在細雨中,昂然而立在前艙之外!
水花蛇、李白條拉開通門衝進前艙叫道:“姓何的朋友,別走!魚大哥來了!”
何滄瀾嘿嘿冷笑,道:“若朋友有興,咱們先叫叫價,看你們能值幾兩銀子!”
他臨敵之前,一向談笑風生,自有千夫闢夷之態!
水花蛇、李白條睹之心寒,自不會伸頭待宰,咕嚕一句混話,龜縮回去!
船艙不高,只及胸際,何滄瀾看見正對面亦有一船駛近,並非兩面包圍,竟是三面埋伏,那船駛近三丈遠時,猛然衝出一巨翼鵬烏,擊水翔飛落向這船船頭!赫然是一矮胖壯漢!
何滄瀾看他飄然落船,水波不驚,船身不動,心下著實佩服,單掌堅胸,行一問訊:
“這位想是魚英雄,照相湖幫大盟主了,區區一向欽佩得緊!”
“巢湖魚”仰天打個哈哈,其聲淒厲,有如夜鳥悲鳴,道:“朋友,何方的朋友,我‘巢湖魚’孤陋寡聞,竟不知‘豐都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