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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批拿工錢的食客,這時已團團圍在四周,當了免費的臨時觀眾,他只得按按住火氣,一看“墨劍”尚握在手中,惡狠狠將之擲到空馬腹側的箱匣中躍上馬鞍。
何滄瀾一提韁繩,說道:“走吧!”他打算出了楊柳集,揀個無入處,好好開導她一番,請她走路。
一群小孩子們紛紛揚手說:“龐姐姐,謝謝你。”
小猴兒精回身擺手,臉上笑出一個春天,萬里追風驢宛如脫韁,振鬢揚蹄已怒射出去。
這萬里追風驢腳程極快,遠非何滄瀾跨下良駒所可比擬,兩人一上路很少並轡而行,小猴兒精總是一忽兒超前,遠得身形只剩下黃豆大小!
一忽兒回馬後跑,錯身之際,或微笑,或擺手,或簡單的三言兩語,純粹為了兒時遊伴得以重逢而高興!
何滄瀾既苦於沒有機會,實在也不好啟口。人家一團天真,他憑什麼往“歪”處想去?
真要說起來,只有“男女授受不親”那套大道理好講!
但這種話,依現在情況,既不授受,又未親親,由年青男子向妙齡女子說起,總有點那個文不對題?
可是這又勢在必行,並非他輸不起,把勝負耿介於懷,他雖然曾發了半天瘋,但,那是自恨,並非恨人!恨她!
然而就算拋開對龐劍豪一家的厭惡不談,他還是不能與她同行,事實上怎好無緣無故的帶著人家的大閨女到處亂跑呢,這有拐帶之嫌!
總算天無絕人之路,何滄瀾來到一處交叉道口,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一面躍身離馬,一示非攤牌的決心!
龐懷芝騰雲駕霧的馳驢自後趕來,遠遠就嬌聲叫道:“怎麼了,馬蹄鐵掉了?”
何滄瀾待她勒住韁停在身邊,大大吞了口氣,說道:“龐姑娘,我實在要到洛陽,所以”他伸手指著兩條叉道再道:“我們只好在此分手,開封在左,洛陽往右。”
其實他根本胡亂一指,不管那條是通往西天“極樂國”,那條是通往“阿鼻地獄”!
“那更好!”龐懷芝開心說道:“我到開封也是遊歷,聽說洛陽還更好玩,我一直想去,卻怕路太遠,現在有你作伴,就更好更方便了!”
何滄瀾摸摸額頭,暗道:“再聽三句這種話,我準吐血身亡!”說不得便只好圖窮匕見,說道:“我們還是不能一起走!”
龐懷芝秀眉一皺,鼻子一醒一醒的,低頭不解看著這古怪的人,拖長語音道:“為什麼?”
“孤男寡女,結伴同行,容易引人閒話,所謂:人言可畏”何滄瀾接著引經據典,好好鋪張地作了一篇新撰“朱子家教箴言”,當場交卷!
那知這位大宗師眯逢跟睛,相應無動於衷的道:“沒有這話,你在冤我,上次我回家,就是同師兄─齊走的!”
何滄瀾精神一振,緊緊抓住這話題道:“這就是了!師兄妹向行,師兄妹”他心裡一想,聖人們實在沒有說過關於師兄妹的教言,說不得只好由“沅陵派掌門人”代拆行的道:“師兄妹也行、就是我們兩人不行!”接下去又是一大套理由,因此
龐懷芝聽得不對胃口,快刀斬亂麻的叫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離‘人言可畏’這四個大字,你真那麼怕嗎?”
“怕!怕!怕!”
何滄瀾一字一頓,每一字都像頭上捱了一棒了!
“喔!不要怕!”
龐懷芝輕噓一聲,安慰他說,說得像是個小母親
何滄瀾大光其火,怒道:“你老子除了武功之外,不教你別的了?”
小猴兒精,臉色恍然一怔,不知他這話中其意安在,忽然玉手纖纖遙指其後驚道:“你看!”
從他們的來路上,星馳電掣奔來五六匹人馬,須輿之間,已在數伍之外!
“這批傢伙,準不是什麼好人!”
“你怎可信口雌黃?”他正待再說下去,卻已看清其中有些似曾相識,遂道:“找我的!”
一面從箱匣中取出墨劍,準備應變,其中有一兩人當日救尹青青時照過面!不料,龐懷芝亦驚道:“找我的!”
此時、蹄聲雷動中,這批人馬已到,來勢洶洶地將兩人包圍,勒馬之際嘶鳴嘯天!小猴兒精一看,有三個是認識的,中間一人,粗眉虯髯,眼射精光,太陽穴鼓起如豆,腰際懸─對千斤挺,正是“醉韋陀”陳朝!
左側,一個四十上下的瘦子,面作三角形,一身勁裝,腰間龐然隆起,纏著金蟒軟鞭,這是秦中五煞中的大煞仇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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