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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我要進去了”,才穿過廟門,反手將門虛掩,走近火堆向火!
尹姑娘側身跪坐在離火三尺之處,臻首低垂,默默看著按在地上的纖手,長髮已經收攏,斜拖在左肩,嬌娜不勝!
不知怎的,何滄瀾覺得他會永遠記住這身形!
那蘊合在這身姿中的某種美感,特別使他感動!早先,在龍舟上,她原也是這套衣裳,那時何滄瀾連人也沒看清。
這時他才發現,這少女穿著雪白長袍,有種純潔、崇高的味道,代表著某種美好的事物,使他無端有自慚形穢之感!
何滄瀾默默無語,撥弄著火勢,突然,有如雷電襲身,驚覺起來——
“啊”了聲,道:“我原有船靠在下游,衣衫、乾糧齊全,方才一時疏忽,上岸時竟不辨方向!在下學藝不精,謀事不周,累及姑娘受罪”
尹姑娘猛然抬頭,緩緩輕搖,令何滄瀾自然而然再也說不下去!
只見她櫻桃乍破,玉粳白露,思忖半晌才道:“任俠土”
這回輪到何滄瀾大搖其頭,他記得方才不要她叫“恩公”,她此時就改口過來,細心之至,便又覺得“任相公”“任公子”都不好,便道:“我姓任,任志欣,你就”
忽然想到那有要人家千金閨閣的姑娘家,直呼自己名字的道理,連忙改口道:“你不叫也吧,反正你講的話,都是對我講的!”
心中忖道:“唉,與女人相處,連稱呼也如此麻煩!”
尹姑娘翹著嘴唇,道:“是我父親請你來的?”
她以為任何救她出虎口的人,都會跟她父親有關!
何愴瀾簡單的說聲:“不是!”
“那麼是鏢局的事,或衙門了?”
何滄瀾訝異朝她望過去問道:“鏢局裡的人還沒來救過你們?”
尹姑娘驚奇地反瞪著他,疑聲道:“我們?”
何滄瀾肯定的點一頭,道:“九月十八日夜,金陵一夕發生了九件採花案,鏢頭死傷十幾人!‘江南武侯’總鏢頭率人先我而行,沿江偵察尋找,應該先我找到‘龍船’才是!我是路過金陵,見到你家畫了江湖黑道記號,知道有批賊人有對尊府不利,遂預先埋伏,守株待兔,想助鏢師一臂之力,賦人揹你飛遁時,我在後面追,可惜三轉兩轉,沒追上!”
尹姑娘不好意思的道:“那時我昏迷不醒!”忽然問道:“然後你就一路追到這裡?”
何滄瀾“嗯”了一聲,不說什麼!沒多加理由,他又如何能說明那陣來自莫明之鄉的感覺?面對這如花的少女!
尹姑娘垂首,拂弄著長長一束黑黝黝的秀髮,想道:“一個人,原來可以僅僅為了自恨追不上,就追了千里之遙的!僅為了一個從未謀面,不知底細的女人被人劫走了,而下此”
令她感動到這真不知是份什麼情義,這人魄力之強,世人還有比他更堅的嗎?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搖搖頭哀嘆著道:“我偷看到他們把一個人投到江裡去了!”
何滄瀾抬頭看看她,悲哀地想著:“這個少女,如此天真,在經過了十天,任何事都可發生的十天之後,還會有這種童稚的表情!”
一面皺眉地說道:“你看到了?”
尹姑娘為了證實,嚴肅地點頭,然後稚氣地疑聲道:“風雨太大,黑夜裡,窗子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人,看體形像是個人?”
何滄瀾有個偏見,以為人世間醜惡的一面,少女們,特別是眼前這個少女,最好是能不知道,她們只應該躲在家門裡,外面的風浪永久打不到,免得摧殘了她那顆純潔的心靈,汙染了她那美好的人生,因此不肯定她的疑問。
轉變個話題道:“天亮了,我們動身回南京,我帶你回到你父親那裡,家裡!”
尹姑娘明亮的眼睛眨一下,有層喜悅的光采,流出她的眼角!
果然,窗外東方發白,夙色方開,雨已停了!
何滄瀾將火撲熄,拿起長劍,才發現自己夜行衣的怩汙,全已洗去,心中不禁有種喜茲茲的感受!好像全身具由那雙纖纖玉手摸撫過一般的
尹姑娘也站了起來,步步生蓮般班挪著嬌軀,走到廟口!
何滄瀾跟在後面,心中叫道:“糟了,她這三寸金蓮,等回怎麼走路?”
兩人同站在廟口,在微明的晨曦裡,可以看到周遭溼地積水,水光隱隱,波動反亮!
“肚子餓了吧?”
尹姑娘微微搖頭,然後又連連點頭!臉上有近乎稚氣的微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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