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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注意到何滄瀾也是夜行打扮,天亮亦不便,轉身賓士,剎那間已不見人影!
何滄瀾揀一暗處,把軟巾儒衫穿上,一搖一晃地在大街上散起方步來了,像是個早起四下尋詩覓句計程車子,或如寂醉剛醒的冶遊客!
街角有家專做早點生意的飯館,門外散座,擠著一些趕馬車、抬轎子的粗人。
裡面七、八張桌子黑壓壓坐滿了人,盤碗爭響,人語喧譁,鬧成一片。
幾盞油燈,只能照亮食客的面孔。
何滄瀾跨步擠了進去,同桌數人不約而同看他,奇怪這貴介公子,怎的也來此就食?
他也不甚理會,自吃自的,倒是旁邊一個林姓老漢,跟他搭訕著閒聊起來,說是要趕早出城,下鄉販賣花粉等等
何滄瀾飯罷,一掏懷中,手便伸不出來了,卻是苦也,身無分文,只有十二顆價值連城的明珠。
昨夜他因範有容宣告請客,就把身邊銀子,全賞給秦淮河上那歌妓了。
無可奈何伸出手來,拍著林老兒的肩膀道:“今天我們遇到,也是有緣,破費一次,你請客吧!”
林老兒連聲道:“使得!使得!你請便!”
可笑他不明不白被敲了一頓飯,有那好管閒事的,說他遇到“拆白”,他還不認帳,死命替何滄瀾說好話。
何滄瀾到了外面,暗道:“好險,差點丟個大臉,那林老兒是個好人,若非怕他惹來殺身之禍,真該送他顆珠兒喔,剛才那小夥子不知是何路數。我隨口說聲去奉看,不想他真的說了店名,橫豎無事就去看看,何必平白失信!”
林老兒已會帳出來了,何滄瀾切切實實的又道謝了他,還問他“來安”客棧怎麼走?
林老兒連連點首道:“知道,知道!”
就指明瞭走法,心中暗笑:這麼子爺出門怎忘了帶錢,回去也不認路
※※※
何滄瀾按圖索驥,摸到了“來安客店”。
店小二一開口就問是不是來找人的,自在前面帶路!
何滄瀾心中一動,奇怪那人怎生如此慎重其事,再一想,他們是匆匆一面,連姓名也互不知道,若未交待,這人如何找法。
不久,就被引到一間單房,室內只一床一桌而已。
那人像是誠心等他,起身相迎,簡單地自我介紹:“在下施壽!”
何滄瀾沉吟了一下說:“沅陵,何滄瀾!”
施壽請他坐下側頭思索了片刻,疑聲問:“沅陵?”
“沅陵,辰州也。”
一刻間的沉默。
何滄瀾輕笑道:“清晨巧遇尊駕,小弟疑為官中侍衛,躲了半天!”
施壽笑得有點勉強:“我也躲了起來!”
原來施壽在宮中折騰了一夜,並沒有發現他要找的,看看天色將明,只得出宮,走到中途,忽然瞥見對面屋角,竄出黑影。
因為東躍西飛了一夜,並沒碰到這個,再加以怕以後入宮,得多費手腳,驚得出汗,忙想躲藏。
好施壽,身形稍挫,左腳不落在輝金獸面上,像是一時失足,落了下去,右手劍尖輕點星簷,“揚花輕絮”,人已貼在屋角,只等那侍衛過去。
施壽停了有傾,聽得廊下走動頻繁,屋頂卻不聞腳步聲,想道:“鷹犬之輩會有高過我的?居然能‘浮光掠影’,我卻不信,倒要會會”
施壽剛翻上屋頂,正好那黑影又竄出,大吃一驚,忙一揮劍,本門起手式已過,便就要刺出“落木蕭蕭”,速戰速決,又看得出有異,及時出聲
幸虧他成竹在胸,否則,不說驚動侍衛,同作甕中之鱉,就是兩人一番火拼,準有一人得奔往枉死城去
只是,究竟誰死誰生,施壽與何滄瀾的答案,可各自不同。
何滄瀾叫了一聲,哈哈大笑,笑自己好糊塗,白緊張一夜,竟連身入黑籍成了“黑人”也想到了,就想再找些話頭聊聊,然後告別回店,準備離開金陵,因道:“貴府是湖北?”
那知施壽臉色一變,像被打中一鏢,俄頃才答道:“敝處湖北,我是——武當門下。”
說罷,臉色甚不自在,他以為何滄瀾明明看清了本門起手式,還要故意剌探。
何滄瀾注意到他的神色,敏感的想:“武當門下,千里東來,夜入禁宮,此中必有文章,難道名門正派也要‘穴脈玉’嗎?”
因道:“武當,不是封山了嗎?然則兄臺寅夜晉宮,定有所為,可得聞乎?”
旅壽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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