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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滄瀾微笑著搖頭:“這皇帝老兒是個俗人”就輕輕拉了出來,抽屜裡空空如也,紅絨襯裡的抽屜中竟空無一物。
他心頭一沉,這失望感真有些難以支援,他連忙又拉開另一抽屜,其中有一墨玉作成的方盒,並非那物!
何滄瀾頹然地倒在龍椅上,手指“嗒!嗒!嗒!”輕叩御桌!
御桌上的硯石,碩大無比,跟“江南武侯”的方臉差不多,只是顏色更黑些,中盤凹下如一寶鏡,並無聚水池。
他猜這是“龍涎硯”,呵氣而潤,好玩地一試,果然不謬。
何滄瀾意態索然,聳聳肩膀,想道:“哼白費心璣,‘穴脈玉’不見了,不該是別人捷足先登,否則,皇帝老兒龍顏一怒,聽覺特別靈繁的‘話不多’是會知道的,我也就不得不知道了。也許,他拿回後宮去,跟妃嬪們一同玩賞吧!那隻玉人,可以擺成三十六種各式姿態,呵呵!用以有數無類,按式操兵也!唉,這教我何年何月才能學會點穴之術呢?”
何滄瀾百無聊賴,順手把方才沒關上的抽屜拿出一個來,看清上面標著“十二姝”!
“姝”女色也,此中何來小阿妹呢?
乃把玉盒開啟,裡面滾動著十二顆明珠,其中有兩個還是可治內傷的“紫檀珠”。
“看不出這皇帝老兒忽然風雅起來了,以‘姝’代‘珠’,甚為不俗,正獲我心!”
何滄瀾一邊把玩明珠,一邊想到,身入寶山,豈可空手而回
再說那御林軍的卒子,明日醒來時,或被發現,必然識破玄機,那些侍衛高手怕又要全部出籠,再來無日,於是他笑笑道:“取之不傷廉,得之於民,還之於民,一半作盤纏,一半賞給普天下的店小二。”
何滄瀾越想越有道理,乃把文房四寶請到一旁,就在御桌上用手指寫起字來:文曰:
“襤褸破裘,無錢餬口,寧來信手,不能無酒。”
每字有兩寸大小,筆力蒼勁,陷入桌心的寶石中,像是遊戲風塵的老俠客的手筆,何滄瀾自己默頌一遍,心下十分得意!
不久,掩門而出,翻身上了房頂,曉風殘月,不敢再留,飛快的奔過兩座宮殿!
屋簷之下,走廊縈紆,有兩個太監,睡眼惺忪,他提著氣死風燈走過,西北角傳來鐘鼓之聲,悠悠揚揚震醒了大地。
是百官五更早朝列天關的時刻了!
看看再竄過三層巍峨層樓,便到宮牆,左前方忽有黑影掠來,正踏上屋角的金輝鐵獸頭,手中長劍閃閃流光,何滄瀾暗道:“不好,是侍衛?”
他也正踏上牆頭,忙不迭的來一式倒掛金釣,全身由簷角轉過,貼面在屋角暗處。
空中鳥瞰,只見青松拂簷,玉蘭繞砌!好久,好久,沒有動靜,既沒呼叱聲,也沒傳警聲。
何滄瀾對官中高手估價甚高,心中打鼓不已,一邊思索著如何脫身,一邊暗自埋怨:
“真是不值羊肉還沒到口,倒惹得一身騷,這該死的侍衛,不是巡夜了嗎?大半夜也沒見個鬼影,哥們要走了,這時倒來了,一定是個高手,才不屑呼侶喚伴!不要是一峰兩山才好,我又沒帶劍”
對方像是有意為難,竟是守株待兔,耗上了
他想總不能耗到大白天,說不得只好硬闖,於是暗聚真氣在手希望能一舉斃敵,方不至於變成為“黑人”,翻身上屋還沒立穩,五、六丈外,掠水飛燕奔來一人,正是先前那個,步履無聲!
那人單劍一揮,銀虹乍現,卻忽然停步驚叫:“你不是宮內鷹犬?”
想來看到何滄瀾,雖是夜行衣打扮,手中卻無劍,其狀又狼狽,不像是侍衛。
何滄瀾將激吐出的掌力,硬生生收回說道:“不是,到外面再說!”
他身形本穩,就一閃挪,飛向另一座宮殿屋上。
後面那人輕功極到火候,還沒出官即已趕到,在躍出宮牆時,追過何滄瀾,不久距離越拉越遠。
那人在薄明的晨光中,靜靜的等待著何滄瀾,暗忖:“奇怪,只有這等身手,也敢入宮生事?”
何滄瀾好不容易才趕到,看清那人也是個少年後生,白臉玄衣,甚是清秀,手中長劍青得發亮。
何滄瀾怕過路人看到,惹起麻煩,急於擺脫他,就拱手道:“此地仍非善所,兄臺早回會寓,小弟得聞便去奉看!”
那人說了一家客店的名字,心想:“說得有理,我這一身夜行打扮,耗到天亮才回寓,總有不便,眼前這仁兄,輕功如此不濟,不如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