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楛璃交到左紜蒼手中。
這一招果決,又不免讓人為之語塞,然而確然出人意料。在兩國國運緊密相連的關頭,將楛璃送與恆梁,只怕左紜蒼保護楛璃,比英長泣都要仔細幾分。倒是送楛璃來的一行人,可謂浩浩蕩蕩,除了隨行計程車兵,還有李逸然,張立春,和暖菱。
李辰簷還說,有一件意想不到的好事等著我。
喚了湯蘩兩聲,也不見她回頭。我二人隨即與左紜蒼道別,正欲上馬,卻聽湯蘩厲聲叫住我,原本細聲細氣的嗓音呆了哭腔,低徊又沙啞。
她的語氣依然倨傲十足:“霍小茴!早年我聽說你在相府,也是個嬌貴無憂的千金大小姐。怎麼你遊歷一年,反而變得如此老氣橫秋?!說話意味深長,做事不動聲色!我告訴你,我湯蘩從看你的第一眼起,就討厭你了!”
隔了一段距離,我依然能看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然而臉紅脖子粗的怒意,倒是本性不改。
本想調侃她一番,卻如何也嬉笑不出來。
一語成讖。經年流逝後,興許我再不是那個相府中神經大條難以伺候的霍小茴。性格持重了些,脾氣收斂了些,更勇敢,更堅強,亦有了要畢生追尋的事物。
然而有些改變,即使是好的,細細回味起來,也讓人有些心酸,因為看到那些一去不復返的耀目時光。
許多情緒到了唇邊,卻化作酸澀無比的骨鯁。這個女子,有著和我相似的背景,然而我活得執著堅韌,她活得驕矜灑脫。嘴巴張張合合數次,卻化成曾經用來調笑她的陳年舊語,一字一句,意味全變:“湯蘩,我們是朋友吧?”
小心翼翼地問著。楛璃曾說,我對在乎的人與事,偶爾有些畏手畏腳的小家子氣。
湯蘩驚愕地看著我,眼淚忽如斷線碎珠,顆顆滑落。半晌,她不期然笑了起來,一臉驕矜的神色。我以為她又會說那句:誰跟你是朋友。
她沒有,她的語氣依然倨傲:“早就是了!一直是,以後也是。你們下次來看錶哥,若是不叫上我,我就跟你絕交!”
我笑著點點頭,將眼淚飽含在酸脹的眼瞼下:“承君一諾,必守一生。”
車馬轆轆地轉動起來,車伕舉鞭馳驅,揚起一路煙塵。
李辰簷的面容在明滅的光影中清淺柔和。我有些睏乏,喃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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