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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招我來所為何事,我心中自然有數。
在落昌與李辰簷左紜蒼同行之事,連湯蘩這樣的臣女都能探知,更遑論當朝帝王。
我抬眼望去,越明樓氣度軒華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心中竟不禁有些乍然。
“靜茴公主。”越明樓開門見山:“要譭棄婚約需要付出代價。”
我頓時呆住。誰說他體力不支,精神不濟,恆梁要改朝換代。我看他老奸巨猾得很。
然而先前在腹中輾轉千般思慮,都被他這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天下初定。恆梁落昌要取信於百姓。”越明樓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意,“你與紜蒼婚期已定,儲君不久後要繼承帝位。你若此時悔婚,讓天下人怎麼想?”
他步步緊逼,直接將弊端挑明。我咬了咬牙,決定實話實說:“我嫁過來,不過是一枚讓皇上牽制落昌的棋子。”
越明樓的眼睛眯縫起來,仍舊洞若觀火地盯著我。
“皇上原先不願與落昌聯盟,是因為懷疑其根本目的是為了削弱恆梁的勢力,罷黜朝中一半臣子。而我爹是落昌第一朝臣,權傾天下,若我嫁過來,皇上你便有了牽制落昌的棋子在手。”
“如今,梁脩貞元的野心被撲滅,恆梁落昌元氣皆傷,加上三十年不動兵的協約。皇上,霍小茴這顆棋子作用已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靜茴,你這是在向朕邀功?”
左紜蒼與李辰簷同時抬頭望向越明樓。
“小茴不敢。”我低頭道。
越明樓看了我良久,忽然慢悠悠道:“紜蒼說,靜茴公主愛憎分明,敢作敢當。我看確是如此。辰簷說,霍小茴為人單純直爽,雖心思清明,但容易闖禍,又有些糊塗,沒有人看著不行,我看倒是他多慮了。”
越明樓與我說話時,眼神卻落在李辰簷身上:“依朕看來,即使有人看著,你霍小茴一樣無法無天,你可知當眾頂撞聖上,譭棄皇家姻親是何等罪名?!”
“我”我心中駭動,咬牙低頭認錯,“小茴知罪。”
御書房中一片靜默。良久,越明樓的聲音又悠然傳來。
“你且說說,你打算如何?”
我捏了捏汗溼的手掌,心道士可殺,志不可奪,驀然抬首道:“我打算離宮。”
第八章有所思(七)
13
御座後有一塊雕龍鎦金的屏風,蟠龍騰雲,鼓起的雙眼威嚴又不可一世。御書房的氣氛因我一句離宮變得有些詭異,越明樓的神情似是不滿,又似是帶有幾許笑意。
良久,他問道:“不嫁了?”
我望著左紜蒼的背影,咬了咬唇,低聲道:“紜蒼公子,對不起。”
卻料左紜蒼回過身來,臉上是和煦的笑容,他拱手對越明樓道:“父王,試也試過了,小茴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兒臣請父王就此打住。”
我頓時一頭霧水地望向越明樓,卻見李辰簷退後兩步,清雅笑著看了看我,忽然牽了我的手跪在殿前:“兒臣請父皇成全。”
越明樓神色寂然,良久,他問:“霍小茴,你以為僅僅憑你霍淵之女的身份,就足以做一枚牽制落昌的棋子麼?”
我聽了此言,不由詫異起來,這樣的問題,我從未想過。
“家國天下事,豈可兒戲。”越明樓的聲音沉沉,“梁脩與廖通的動亂之心我早已有數,加之晟王與尚揚帝訂下的契約,即便你不嫁過來,我亦會剷除亂黨。”
他所說的句句在理,然而我聽了卻渾身不暢快,直覺自己被忽悠了,嘟囔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費周章將我弄過來。”
李辰簷忽然反手與我十指相扣,我不由望向他,見他也失笑地看著我。我反瞪一眼,他卻笑得更加開心。
我低聲道:“朝堂之上,不可眉來眼去。”
越明樓咳了兩聲,正色道:“朝堂之上,不可胡言亂語。”
這隻老狐狸,竟如此護短。
我怔住,眾人皆笑了起來。氣氛隨之緩和不少,越明樓又道:“也罷,你二人起身吧。”
“靜茴,你來恆梁,牽制霍淵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朕要用你牽制辰簷。”
“剿滅亂黨,辰簷身系兩國皇脈,出師有名。然而繼承江山,皇兒的血脈定會引起動盪。”
“朕知他對你用情至深,況且又有落昌一國國運系與你二人身上,以你做砝碼,才可安心將禁軍交給他,並把皇位傳給原來的儲君。”
一番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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