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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房裡,道:“今年天氣冷得很快啊。”
我說:“不單是八字相合這麼簡單吧。李辰簷身份撲朔迷離,爹肯將我許配給他定有什麼原因。”
爹踱步去窗臺,“這花事太后賞賜的,我給你擺上幾朵,就知道你喜歡。”
“李辰簷有個師父。”我道:“爹,他是梁脩。前瑛朝太師,後被平宗帝遣去恆梁的梁脩。除了此人,誰能教出李辰簷那樣的徒弟。”
他推開窗,薄藍的曉光瀉了一地,他指著窗外,喊冤似地強笑道:“這天亮得真早哈。”
我看著逐漸明亮的景緻,半晌說:“其實李家走一遭挺好,就是走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爹嘆了口氣,問我:“府外的天大地大,與深宮的瓊樓玉宇,你更喜歡哪一個?”
我愣了片刻:“自然是府外。”
“將你許配給李辰簷,自然有救你的意思。但若要救你,也不是非嫁他不可。”爹說,“茴兒,你身份尊貴,若不離府,將來十有**都是入宮為妃為後,那樣的生活你會喜歡?”
我瞠目結舌,須臾又問說:“可是辰簷也是皇親貴胄,他是冷貴妃之子,恆梁靜王。爹為何要讓我與他訂下婚約。”
爹喉間動了動,並不看我,只道:“婚約作罷了。”
“什麼?!”我不禁後退一步。
“兩天前,李辰簷來信,說要擱置與你的婚事。”
只是一個瞬間,我的五臟六腑就如置身於冰窖之中,“爹你的意思是,取消這門親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咬了咬牙,“而是李辰簷?”
“他信上說,若我同意擱置這門親事,他仍會帶你離府,保你安全,為你找到續命之法。”爹負手臨景而立。
我驀地想起在澐州軍營時,几案前的那封信,落款處簪花小楷寫的署名,凌亂的重複出現著的字眼。剎那間周身沒由來地痠疼起來,我苦笑道:“原來,他做這許多,只是為了不娶我?”
爹背影猛地一滯,轉身直愣愣地看著我,愕然問道:“茴兒,你該不會對李辰簷”
“沒有!”我道。不用照鏡,我也知道此刻的臉色定然動容之極。曉光穿朱戶,停在我面前一寸,將我的身影沒入一片暗影之中。
靜默良久,爹忽然沉聲道:“茴兒,無論你怎麼想,爹只囑咐你一句話。人一輩子生來就要歷劫的,能看天地浩大的不凡之人,必是熬過種種劫難後獨自站起來的。”
他回過身來看著我:“做一個女子,執著,勇敢,堅強。”然後他苦笑了一下,“這些話,有許多人,想要對你說。”
我愣住,片刻也笑起來:“女兒明白。”
從小到大,爹對我寵愛有加,若遇到難事,他總也一手攬過我闖下的爛攤子。人人都說,相爺護短得把名聲都護臭了。而今日,他對我心中種種流離愴浪隻字不提,反反覆覆只說了六個字:執著,勇敢,堅強。
我想了想,又揚起嘴角笑說:“霍小茴什麼都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爹點點頭,又問:“急著趕回來可是為了張岐一家子的事?”
“爹知道了?”
他得意洋洋地笑:“太常卿的事我查過,起因是他二兒子張立春拿了五萬兩,跟一個叫霍回簫的惹禍公子上傾城樓,我一猜定然是你。”
“那爹可否救他們?”我急切問道。
他道:“這次證據確鑿,滴水不漏。想來這張岐定是碰上了咬緊事情,查證,搜銀,判罪,統共不到兩天就被人害死了。”
“連爹也保不住麼?”
爹搖搖頭:“不值得。張岐在朝清廉自立,不向任何一派投誠。朝中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廖通若不觸及我這頭,救一個鐵證如山的犯人,是百害而無一利。”
“朝堂之上,雖無硝煙,但並非就無戰場殘忍。”爹解釋說,“天也亮了,你好生休息,明日早朝我便上書為張立春一家子請命。”
我點點頭,心中頓生疲乏。爹出門後,我拿起青涼心法誦讀,指尖沒由來地顫抖一下。
舟車勞頓對身子果然不好,連胸口也悶得像壓了千鈞。倒床閉眼,恍惚中浮現那日在山洞裡突如其來的吻。
算得了什麼呢?我想。
豔陽如金,星月如銀,誰在乎人間風塵迭起了幾丈高。
4
第二日稀稀拉拉落了點雨,我醒來正當午時。
雨水剛止,正午太陽將天邊一道長虹照得璀璨奪目。門一開便有一不明物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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