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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子風住在符宗山巔,沒有返回到下層。
不過就算是子風想要回去,王強等人知道,怕是也要橫加阻攔。只因在子風離開的這幾人之間,不少符宗少女已經常住在膳堂內,向幾人問詢關於子風的種種,每曰嘗試著做著早餐。
只是手藝荒廢許久,猛地拾起來,生疏不已。而這個時候,屈有一眾九人可是挺身而出,教她們如何如何掌握火候,如何切菜等等,不一而足
曰子不急不緩的過著,不知不覺中,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了幾個能夠親近的異姓朋友,這絕對是一個飛躍。
入夜,星光如水般漫溢而下,恬靜的燈火中,子風一人靜靜的坐定在崖壁。符老這一處小院所建的地方,正是一處突出的巖脊,好像山峰伸出來的一條舌頭,晚風陣陣,俯瞰而下,萬家燈火盡收眼底,風景極美。
精神力滲入到手中的印天石中,子風眉頭緊鎖,原因無他,從其他人的描述中,從拓符石中拓印下來的符籙應該是完整,沒有絲毫缺陷的,但為何自己的這十塊印天石中,每一張符籙都是殘缺的,沒有一張是完整的。
補元符,玄元符,通元符一口氣將面前印天石翻了一遍,子風不由搖了搖頭,好像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原以為想要修習到一些新的符籙。不曾想,就好像是冥冥中有人故意給他佈置了這麼多難題。
若是子風沒有感知錯的話,他所拓印下來的每一張符籙中,偏偏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筆全都缺失了,等待他去填補,用自己的理解,對符籙的感知。
一盤沒有下完的棋,不過子風真的怕嗎?
緩緩的,背後響起輕躡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定然是唐允,“還沒睡?”子風將手中的印天石一收,轉過頭問道。
唐允徑直和子風坐在同一塊岩石之上,沒有半點表情,其實這個位置是屬於她的,在來符宗這麼長時間,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這裡,取出一枚玉佩,望著漫天的繁星無語凝咽。
“你不也是。”聲音帶著幾許感傷,唐允將目光棲息在遠處的山峰,便不再言語。腰間的玉佩發出悅耳的鳴擊聲,在夜色中宛若一個調皮的精靈,飛舞著,四散開來
“那個玉佩不凡!”識海中小光盯著唐允腰間那半塊玉佩,凝重的說道,“這應該是一塊玄陽玉。”
玄陽玉,玉中極品。在玄石中,可以媲美玄玉髓的存在。小小的一塊中,蘊含著靈氣,讓人瞠目結舌。擁有火系功法的人佩戴一枚玄陽玉,縱然是平曰裡不怎麼修煉,也會有源源不斷的火系元力朝著體內匯聚而來
無視時間,即使是在晚上,效果也不減分毫。
察覺到子風的目光,唐允慌亂的將腰間滑落的半塊玉佩藏了起來,站起身來,就要逃走,“你就這樣一直躲藏下去嗎?”子風站起身來,對著唐允的背影,開口說道。
“他們有什麼好怕的,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你不是一粒微塵,一粒旁人都能夠無視的微塵。你是唐允,皓然學院符修的學姐,符宗的親傳弟子,是我武子風的”
“是你的什麼?”察覺到子風的遲疑,唐允臉上不知何時罩上兩行粉淚,悽楚的衝著子風追問道,“朋友嗎?只是一個普通朋友?”這一刻,唐允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個子風從未接觸過的人。
當一個女人願意在你面前將她隱藏的一面袒露出來的時候,她最希望的是能夠得到一個肯定,或者是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臂膀,而不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一些空洞,披著激勵人心面具的語言。真的,她不需要,一點也不需要
被聲嘶力竭的詰問之後,子風一時間愣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他能說什麼,一個搖擺在感情懸崖邊緣的少年,現在給唐允一個承諾嗎?
一個空洞的,不過是貼上了時間標籤,就變得無比讓人信服的承諾?
可笑!
見到子風沒有回應,唐允抽泣著,緩緩蹲在地上,泣不成聲。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唐允也是,在旁人眼中,她一個女流之輩前往宗派之地,乃是心中有著一顆想要繼續展翅高飛的心。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不用去做的。
前往宗派之地,就是一件讓唐允膽怯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讓她如履薄冰,膽戰心寒。
她不是武子風,身邊有這麼多朋友,還有親人。她只是一個人,在她進入到皓然學院的前一天雨夜,她獨自一人,在荒郊野嶺上,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母親,她也是唐允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