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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點將臺上看下去,鬥場中的情形是一目瞭然。
樊噲和劉闞二人激鬥正酣,只看得任囂兩眼一亮,忍不住輕輕點頭。
“誰認得這兩個人?”
“啟稟縣長,高一點的漢子,乃是沛縣的屠狗戶,名叫樊噲。自幼習武,有沛縣第一人的稱號。此人武藝高強,兼之天生神力,故而有萬夫不擋之勇。嘿嘿,端的是咱沛縣的好漢。”
有識得樊噲的官吏,忙上前回答。
這古人的鄉黨情節非常嚴重,聽此人的口氣,頗以樊噲而感到自豪。
任囂只是一笑,“那另一個人呢?”
劉闞平日裡深居簡出,很少拋頭露面。故而沛縣人或許聽說過這麼一個人,見過的卻不多。
蕭何回答說:“和樊噲比武的少年叫劉闞,年不滿十五歲,是早些日子才遷至咱們這裡。父親劉夫,原本是三川郡一帶的遊俠兒,後來做了單父(地名,今菏澤單縣)呂家做門客。呂公因受鄉鄰迫害,故而遷至沛縣。劉夫因保護呂家而戰死,所以只有劉闞母子二人抵達這裡。”
“原來是那傻小子!”
先前開口回答任囂的官吏,聞聽之後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任囂面無表情,看似隨意的問道:“傻小子?我看此子搏殺頗有章法,這‘傻’字又從何說起?”
“還不傻啊!”那官吏忍不住賣弄道:“縣長有所不知。那小子剛來沛縣,就和呂公一家分開。這也就罷了,他還把身上所有的錢幣,都換成了圓錢(也就是秦幣)。哈,幾千刀布,卻換來了一堆不中用的賤幣啊,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不是那個意思,請縣長饒命。”
這官吏說順了嘴兒,卻忘記了身邊的這位縣長,可是實實在在的秦國人。
把秦幣說成賤幣,那不是找死還是什麼?
任囂也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一名鐵鷹銳士拔劍就斬了那官吏的首級。鮮血噗的噴出來,濺落在周圍眾人的身上,臉上卻無一人敢動。
不過任囂看劉闞的目光,卻變得柔和了。
“蕭長吏!”
“卑下在!”
蕭何神情自若,對腳邊那具無頭死屍,視而不見。
“這劉闞真的是三川郡人嘛?”
蕭何一怔,輕聲道:“確是如此。根據他提供的資料,還有呂家人的證明,的確是三川郡人。”
任囂似乎有些失望了。
“佗!”
“末將在!”
“咱老秦人之中,可有劉姓之人?”
一名鐵鷹銳士皺著眉想了想,輕聲道:“有的。老秦劉氏,原本是周朝初劉氏唐國族人。周成王滅了唐國,把劉氏後裔改封到了杜原(今西安市南杜陵),建立了杜國。後來周宣王把無罪處斬了杜伯(也就是杜國國王)之後,杜伯之子杜隰(xi,二聲)叔就逃到了晉國避難。
杜隰叔之子杜蒍(wei,二聲,也可三聲)在晉國擔任士師,就以官職為姓氏,稱之為士氏。
後來,三晉分家,杜蒍的孫子士會就逃到了秦國,恢復了劉姓。其後裔劉悚(song,三聲)曾經在先王大將孟賁的麾下擔任騎將,勇武過人,甚得器重。但先王攻入那三川郡,強取雍鼎而崩,孟賁被五馬分屍,劉悚也因此受到了牽連,被處以極刑。劉氏一族從此隱匿無蹤。”
此人口中的先王,說的就是那秦武王。
任囂輕輕點頭,看劉闞的目光,也就越發的柔和。
“查一下!”
“嗨!”
鐵鷹銳士退了回去。
而在這時候,劉闞和樊噲之間的比拼,也到了尾聲。二人揮鉞舞矟,鬥了大約四五十個回合,劉闞減落下風。也難怪,劉闞的這副身體,畢竟還未成年,和樊噲這種已經邁入成熟期的對手相鬥,終究還是有點吃虧。樊噲瞅了一個破綻,大吼一聲,振矟疾刺,矟掛風聲。
嗚快的如同閃電一般。
若在先前,劉闞肯定用盾招架。但此刻他體力也顯出不足,眼見矟到,虎目賁張,揮鉞劈斬。
鐺的一聲巨響,樊噲的銅矟被盪開。
不過劉闞也拿不住銅鉞,脫手飛了出去,虎口迸裂,鮮血淋漓。只是劉闞並沒有因此而後退,反而揉身而上,抱盾騰空而起,帶著萬鈞之力,向樊噲就撞了過去。這若是撞上,樊噲不死也得重傷。
說時遲,那時快。
樊噲手中的銅矟滑下來,雙手持矟,向外用力一架。
只聽蓬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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