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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些年的努力,也沒白費。他正考慮著要不要跟省人大李副主任打個電話,把情況反映一下,可欣屋裡傳出聲音,好像是她醒了。秦西嶽慌忙奔進去,躺在床上的華可欣正要掙扎著坐起來。
華可欣一直有病,這病是驚的,嚇的,這些年她一直臥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能跟人交流。前年,可欣的病有點兒好轉,能扶著柺杖下地了,思維也漸漸正常,誰知突然而至的一場變故,又把她給打倒了,病情再次復發,到現在,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別人說話她也聽不懂,就像傻子一樣,吃喝拉撒都要別人照顧。
“可欣你別動,我回來了,要什麼,我給你拿。”秦西嶽邊叫邊奔過去,扶住了華可欣。華可欣伸直目光,傻傻地望著他,望半天,忽然咧開嘴,很是恐怖地一笑,又給倒下了。
可欣的樣子再次刺痛了秦西嶽,這些年,每每跟可欣單獨在一起,秦西嶽的心,就會被濃濃的悲傷壓住。有時候他往沙漠去,也不能不說沒有逃避的動機。人是不能長期被悲傷壓住的,壓久了,他怕自己也會瘋掉。
陪可欣坐了一會兒,電話突然叫了起來,秦西嶽拿起電話,一聽竟是思思的聲音,當下激動地道:“思思,是你嗎?你咋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爸,你怎麼在家裡?”秦思思沒想到,接電話的會是老爸,一下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兒,“我想問問姚阿姨,我媽的病這兩天好點兒沒,結果卻逮著了你,爸你啥時候回來的?你不是說還得在沙漠裡待好久嗎?”思思是個孝順的孩子,比起兒子如也來,秦西嶽更喜歡這個女兒。可惜子女們一大,就都學鳥一樣飛走了,秦西嶽攔不住,也不能攔。
“爸請了假,想休息一段時間,順便也照顧照顧你媽。”秦西嶽儘量裝出輕鬆的樣子,不讓思思聽出口氣有什麼不對勁。
“早該這樣了,治沙治沙,你治了一輩子沙,不還是照樣沙塵漫天嗎?我倒是心疼我媽,孤孤單單的,沒人陪。”思思跟她爸說話,從來是沒遮沒攔,想起啥便說啥,秦西嶽也不計較,爺倆抱著電話,燙上了。後來秦西嶽問,歐陽那邊的事怎麼弄下了,到底投資的事有影子沒影子,可別幹那種投機取巧的事。秦西嶽對投資的事不大懂,也懶得跟女婿問,對歐陽,他一直缺少好感,到現在還是如此。他常聽新聞上說,這兒是假投資,那兒也是假合作,目的都是想騙落後地區的錢。他怕歐陽做出什麼差事來,壞了女兒的一生,就想提醒思思,多操點兒心。沒想思思卻說:“他的事我懶得管,反正他們在到處投資,誰知道呢。”
“思思這可不行,他是你丈夫,你怎麼能不管?”
“爸。”思思嗔了一聲,“他們是國際投資公司,很多事都是保密的,可不像國內,啥事都能跟老婆講。”
“啥國際國內的,一家人就不能瞞。你告訴歐陽,要做事就正正規規做,別動歪腦筋,他要敢打餿主意,我饒不了他。”
“爸,這點你放心,歐陽還不至於那麼損,再說河陽投資的事,可能有變化,他們公司正在研究呢。”
秦西嶽哦了一聲,沒就這個話題再多說,問了幾句女兒的生活,叮囑說:“別太勞累,要注意休息,別老拿身體拼。你跟你媽一個性格,工作起來,比我還狂熱。”思思有點感動,硬撐著笑了一聲:“爸,不跟你扯了,我要忙去了,你也要注意身體,記著陪我媽去醫院,過兩天我寄藥來。”
思思在香港一所大學做助教,教的是中國古代文學。本來秦西嶽鐵定了主意要她在國內發展,誰知她卻因為一個強逸凡,硬是給跑到了香港。到香港沒兩年,竟又愛上了歐陽默黔,不等秦西嶽這邊發話,她便把自己嫁掉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理解不了。
跟女兒通了一番話,秦西嶽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想,停職就停職吧,反正缺了他一個秦西嶽,天不會馬上塌下來。不如趁這段時間,好好把胡楊河流域的問題思考一下,這是大事,這次一定要拿出一個系統的方案來,再也不能學上次,考慮不充分就將方案提交上去,結果弄得方方面面都很被動。
這次實地檢視以後,秦西嶽對自己提出的關井壓田,也產生動搖了。他想在下一個方案裡,對其進行補救。是的,一個方案或是政策,如果最終還是傷害到農民的根本利益,這方案或政策就是有缺陷的,不完美的。環境是要治理,生態是要保護,但農民的切身利益,也不能不考慮。這是秦西嶽這次下去後,獲得的最大啟發。
晚上八點,週一粲突然打來電話,開口就問:“怎麼回事,秦老師,院裡怎麼能停你的職?”秦西嶽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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