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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就好,我也是從側面打聽來的訊息,不一定準確,不一定準確啊。”說完,沒等齊默然再說什麼,就將電話壓了。
齊默然抱著電話,眼前嘩地就黑得看不清了,身子也重得抬不起來,頭更重。
他真的去了北京,週一粲打電話找他的時候,他正在飛機上。在北京,也確實有人親口跟他講,中央已決定免去高波同志的省委書記職務,由他擔任。那人還信誓旦旦說,這訊息十分可靠,要他立即回省上,做好就任的準備。
他已經做好了就任的準備啊,這些天,他把就任演說都已準備好了,怎麼會
怎麼會啊!
他抓起電話,想跟剛才通話的副局長問個究竟,號撥了一半,又停下。還用得著問嗎?
用不著了。
巨大的不祥湧來,再次壓住了他。
他不甘心,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齊默然盼星星盼月亮,多少年苦心經營,不就盼著這一天嗎?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再次拿起電話,想打給北京曾給過他保證的那位,這可是他最最靠得住的關係啊,比中組部那位副局長,還要靠得住。哪料想,他連撥幾遍,電話裡都是相同的一個聲音,很溫柔,也很絕望:對不起,你撥打的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
幾天後,鍾超同志上任了。中組部派出五個人的隊伍,加上全國人大三名同志,一併抵達銀州,銀州的空氣刷地變緊。
宣佈這天,齊默然沒有到會,他藉故有病,拒不出席會議。其實這時候他出席不出席已沒多大必要了,就在中組部副部長宣佈中央任命鍾超同志的決定時,中紀委一行六人,在省紀委、省高檢領導的陪同下,走進他家。
齊默然還在電話裡衝兒子齊亞州發火,齊亞州哭喪著說,李小雨失蹤了,家裡的錢不見了。沒容齊亞州把話說完,齊默然就聲嘶力竭地吼:“你給我把她找回來,她要是拿著錢跑了,你也別進我這個家!”這個時候的齊默然全然沒了以前那份從容,說話的語氣再也不像以前那麼溫和有禮了。
省紀委的人想打斷他,中紀委負責人擺擺手,示意讓他先把電話打完。齊默然吼了一陣子,回頭一看,屋子裡黑壓壓站滿了人。這些人啥時進來的,他居然不知道!
望著面前一張張正色的臉,齊默然手裡的話筒掉落下去,他的身子晃了幾晃,最後,雙腿一軟,支撐不住,倒在了沙發上。
這一天,齊默然被雙規了!
緊跟著,週一粲、陳木船、胡浩月、宋老爺子等也被省紀委先後帶走。短短三天,從河陽到銀州,先後被紀委和檢察院帶走的,多達二十餘人!
周鐵山這一次是得到訊息最晚的,銀州發生強烈地震時,他還開著強偉坐過的那輛車,拉著他的小情人,在青海湖度“蜜月”呢。這個小情人是他剛剛搞到手的,很嫩,剛剛二十歲,唸了一年大專,不念了,出來闖世界。說來難以置信,她竟是章含秋的表妹,長得比章含秋還那個。小丫頭一開始很張狂,怒氣衝衝跑到他辦公室,說是要為表姐夫討公道。周鐵山問你是誰啊,小丫頭說:“我是章含秋的表妹,賈一非你總認識吧?”
“認識,當然認識,這麼說,你就是賈一非的小姨子了?”他帶著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幾個來回,最後確信,她真是章含秋表妹,才笑著說:“好,你比你表姐有性格,比你那爛姐夫,更有性格。說吧,冒冒失失闖進來,有什麼事?”
“我姐夫是你害死的!”小丫頭果然有個性,一點不在乎是站在誰的地盤上說話,沒等周鐵山再問,機關槍一樣就掃射了一陣子。周鐵山半躺在沙發椅上,終於等她把話說完,然後道:“你這性格,應該去當警察,要不要我幫你推薦推薦?”
就這麼著,他跟小丫頭認識了,他先是很客氣,將她安排在自己的賓館裡,好吃好喝侍候著,等小丫頭享受得差不多了,才慢騰騰甩過去一句話:“你是打算告我呢,還是打算在我公司裡謀個差使?”
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血氣什麼時候都替代不了智慧,儘管小丫頭真是為賈一非的冤情而來,可她哪是周鐵山的對手。從她闖進周鐵山辦公室的那一刻,她的人生便徹底改寫了。
周鐵山後來摟著她,心裡想,金錢這玩意兒,對付別的不行,對付兩種人,特管用。一種就是齊默然這樣的貪官,一種,就是小丫頭這樣姿色非凡頭腦卻一塌糊塗的女人。
周鐵山本來是不打算外出的,歐陽跟麥瑞被帶走,多多少少還是引起了他的警覺,可是齊默然那邊口氣正得很,一副天不怕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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