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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老奎揣著炸藥包去炸法院,的確有人在後面慫恿。老奎對法院有很大的情緒,說恨也不為過,但這情緒被別人利用了。車樹聲說:“老秦你想想,法院搞評議,這種事老奎怎麼知道?而且時間掌握得那麼準。還有,他揣著炸藥包上樓,難道就沒一個人看見?法院畢竟不是廣場啊,況且老奎上訪了那麼多年,在法院都成了名人,他以前進法院,大門都進不了,讓門衛就給阻攔了,那天那麼重大的會議,怎麼就暢通無阻給進去了?還有”車樹聲忍了幾忍,終還是沒忍住,將另一個秘密說了出來。
“那天原定帶隊去參加評議的,是喬國棟,但前一天晚上,喬國棟突然說老毛病又犯了,膽囊有點痛,要去醫院打吊針。讓陳木船準備一下,參加第二天的評議會。你想想,你把這些聯絡起來,認真想想,難道就不覺得可疑?”
秦西嶽那天讓車樹聲說得沒了詞,後來他反覆地想,越想越覺老奎這件事可疑。聯想到他跟老奎接觸的前前後後,為老奎奔走的一些個細節,心裡忽然就明白,老奎的死,喬國棟還真脫不了干係。
他這才承認,強偉當時的懷疑沒錯,指責也沒錯。對強偉而言,有些話是不好跟喬國棟明講的,只能講到他面前,只能把火發到他秦西嶽頭上。
真的是喬國棟在後面唆使或慫恿嗎?秦西嶽一直不敢下這個結論,但自此,對喬國棟,他的看法是變了。
喬國棟跑到座談會現場,跟他發脾氣那次,他雖是沒多說什麼,心裡,卻更是對這個人有了想法。一個老幹部,老領導,心胸怎麼就那麼狹隘?還有,在挫折和打擊面前,他的承受力哪裡去了?自我批評的精神,又到哪裡去了?一個人可以啥都丟,但就是不能丟掉自我批評的精神。人應該不斷地反省自己,檢點自己,這樣才能讓自己站得更高,走得更遠。
誰都是在挫折和失敗中成長起來的啊,挫折和失敗又伴隨著你的一生。可惜,這些道理喬國棟悟不到,他怕是現在還在恨著別人,認為是別人把他推到了這一步。
“坐吧,坐下慢慢說。”秦西嶽的口氣很淡,表情也冷乎乎的。
喬國棟沒坐,他兒子喬小川倒是一屁股坐下了。
“老秦,我冤啊。”喬國棟又說。
“怎麼冤你了?”秦西嶽問。
“冤大了!老秦啊,我怎麼跟你說呢,他們先是懷疑老奎是我害死的,罷了我的職,還將我像犯人一樣看管起來,把我折騰夠了,忽然又說老奎的死亡另有原因。你說,這不是冤是什麼?”
秦西嶽沒有吭聲,喬國棟的樣子有些可憐,全然沒了以前當主任時那份官派,更沒了他最見不得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從外表看,喬國棟真像是被人整垮了,精神不振,舉止猥瑣,很值得人同情。但這可憐的背後,卻藏著一份不易覺察的陰毒。聯想到這次去嶺西期間,強偉電話裡跟他說的一些事,包括喬國棟最近在河陽的表現,秦西嶽相信,喬國棟隨時都在準備著反撲,一旦時機成熟,他很有可能又變得趾高氣揚。
“老喬啊,你能告訴我,老奎之死,你到底該不該承擔責任?”
“我承擔責任?我憑什麼承擔責任?老秦,一定是他們跟你說了壞話,你可千萬不能信。”
秦西嶽笑笑:“老喬你別激動,誰也沒跟我說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畢竟,老奎是你的聯絡人。”
“這跟聯絡人沒關係,你不也跟老奎有聯絡嗎,按這說法,還要懷疑你不成?”
“這不是懷疑不懷疑的問題,我是說,出了事,我們先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把責任全推給他們,也不大公平吧?”
“老秦你——”喬國棟似乎從秦西嶽話裡聽出什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這時他兒子喬小川插話了:“秦伯伯,我爸是讓他們摧殘成了這樣,你別見怪,他最近老是絮絮叨叨,見誰都要訴苦。”喬小川說到這,拿眼瞪了一下父親,示意他坐下,別亂說話。然後從包裡掏出一份材料,很有禮貌地說:“秦伯伯,我們今天來,主要是向你反映一件事。有人向我爸舉報,強書記在河陽胡作非為,我爸一直不敢將這事反映到上面,怕影響了團結。就在強書記整我爸期間,他也沒把這些材料拿出來。我爸問我,該不該把群眾舉報的材料交上去,我也吃不準,今天來,就是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哦?”秦西嶽一驚,喬小川這番話倒是出乎他意料。他幾乎下意識地,就從喬小川手裡接過材料。等開啟一看,他的臉就綠了。
檢舉材料共兩份,一份是檢舉強偉跟許豔容亂搞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