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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麼美好啊,可這個敗興的老頭子,卻要攪他的局!他的步子慌張而沉重,就這幾十米的距離,他居然艱難得走不過去,好幾次,感覺雙腿發軟,踉踉蹌蹌地,要癱倒在地上。麥瑞看著不對勁,率先跑過來,挽住了他。
秦西嶽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嘆,這人,已是無可救藥了。
就在河陽方面一干人熱情地邀請歐陽和鮑爾一行上車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停車場另一側,突然走過來幾位身份神秘的人,跟河陽方面的代表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出其不意地奔向那輛麵包車,幾秒鐘後,歐陽默黔跟麥瑞被帶到另一輛車上,鮑爾幾個被請上一輛掛著安全部門車牌的麵包車。
秦西嶽驚訝了一聲,隨後他便明白,一定是汪老的話起了作用。
河陽陷入混亂!
聞知訊息,週一粲大驚失色。她正在跟宣傳部門的同志佈置任務,宣傳部門的通稿寫得太過簡單,她看了很不滿意,要求他們將這次簽約當成是河陽政治經濟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來對待,宣傳的調子不能只停留在招商引資這個層面上,一定要拔高,要把它跟河陽的改革開放掛起來,跟構建和諧河陽掛起來。《河陽日報》的老總剛要問,單純在簽約上做文章,怕是有小題大做之嫌,能不能把河陽工業企業的整體情況跟這次簽約結合起來,從尋求突破口的角度去宣傳?週一粲桌上的電話響了,負責迎接歐陽一行的副市長說:“周書記,出事了,省公安廳經偵處來了幾位同志,將歐陽跟麥瑞帶走了。”
“什麼?”週一粲臉色突變,聲音幾乎失了真。
“鮑爾副總裁也被他們帶走了,我跟他們交涉過,他們態度很強硬。”
“怎麼會這樣?”週一粲的聲音近乎顫抖,身子緩緩倒在了椅子上。宣傳部部長見狀,趕忙走近她問:“周書記,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週一粲擺擺手:“你把人帶走吧,宣傳的事,先停下。”
人走盡後,週一粲慌忙抓起電話,就給齊默然打,手機關著,打了幾遍都是忙音,往辦公室打,也沒人接。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週一粲頹然倒在沙發椅上,心裡滾起一團接一團黑雲。她害怕的這一天終於到來,齊默然啊齊默然,你不是說一切太平嗎,你不是說高層已表態了嗎,怎麼還會這樣,怎麼還會這樣啊——
不知覺間,一層冷汗浸透她的身子,她感覺有些涼,有些冷,不,很冷。房間裡明明有暖氣,怎麼會這麼冷啊。她抓起水杯,拼命喝了幾口,感覺身子暖和了一些,又拿起電話,往省委打。她想,這個時候省委應該有訊息給她,應該有人指示她,該怎麼做。連打幾個,都無人接聽。她的心暗得不能再暗了,她像一個忽然沉入深海中的人,窒息,難受,呼吸也變得艱難,恐怖一次次襲來,要將她徹底吞沒。
吞沒
訊息很快傳開,那些剛剛高興了沒幾天的人,突然間全都傻眼了。幾乎同一時間,宋銅跟左旂威都跑到了宋老爺子這裡,宋銅進門就說:“爸,出事了,銀州剛剛打來電話,說”話還沒說完,宋老爺子就吼:“慌什麼慌,瞧你們這點兒出息,不就帶走了歐陽跟麥瑞嗎,跟你們有啥關係?”
左旂威心存僥倖,問:“會不會是周鐵山使了手段,想把河化弄他手裡?”
“你是豬啊?”宋老爺子歇斯底里吼了一聲。
左旂威等人驚慌失措的時候,許豔容還在暗中履行著她的職責。強偉被帶走,自己被革職,這些,都沒阻斷許豔容調查的腳步,相反,她的腳步更加執著。她已是第五次來沙縣找章含秋了,賈一非車禍案不能徹底揭開,就無法掌握周鐵山等人的犯罪證據,更不能將周鐵山跟齊默然的權錢交易揭露出來。身為警察,許豔容深知,周鐵山跟齊默然,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賈一非曾經掌握的那些資料,就是這案子的突破口,只有拿到它,才能順藤摸瓜,查出更多線索來。可是章含秋像是心事很重,對此事遮遮掩掩,不肯深談。許豔容來了四次,章含秋哭了四次,除了一句“我對不住他”,就再也不肯多說什麼。
憑女人的直覺,許豔容斷定,章含秋跟丈夫賈一非,感情並不是怎麼好,賈一非死後,章含秋的表現,也有諸多令人生疑的地方。通常來說,丈夫突遭車禍,最最悲痛的,應該是妻子,可據她調查,那些日子,章含秋並沒表現出多大的悲痛,雖是哭過鬧過,但都帶有表演的痕跡,這一點章含秋的幾位同事還有跟她最好的一位女友都有過疑惑。許豔容在調查中,親耳聽她們說,賈一非一死,章含秋倒像是解脫了出來。事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