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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只好違心寫下這封信,後來她迫使奴婢將這信交給了太后娘娘,華娘娘心氣高傲,自是不屑辯解,誰知竟、、、、、、後來皇后便將女婢收在身邊做了丫頭,奴婢自知為虎作倀,罪不可赦,八年來一直良心不安,今日將真相說出來,只求心裡得到片刻安寧。”雪飄說完,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太后面色黯然,冷聲道:“皇帝,如今真相大白,你該如何做?”
皇上有些站立不穩,身形晃了晃,急怒交加,心裡是深深的傷痛,傷疤結了疤,然而疼痛的感覺永不會忘。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的枕邊人,蒙清荷。“來人,將蒙清荷這個賤人押下去,賜三尺白綾。水藍謀害玉妃,拖下去杖斃,許雪飄原本該死,念其改過自新,免一死,杖責二十板,罰一年月錢。”皇后已放棄了無謂的抵抗,不再多說一句,多說也毫無用處,她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徹徹底底輸了,自己一生算計,想不到到頭來依舊一無所有,這一生,悲也好,喜也好,都已是過眼雲煙,真應了那句話:是非成敗轉頭空,幾度夕陽紅。如果自己初進宮的那一天,自己會如何選擇?是安安分分做一個小小的貴人,還是如履薄冰,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盡榮寵的皇后娘娘?權力,榮華富貴的誘惑實在太大,就算是毒酒,飲下也義無反顧。
皇帝陷在深深的黯然神傷裡,八年了,他時常想起這樁慘劇,暗悔當日太過沖動,僅憑一封信便定了華妃的罪,然而錯已鑄成,他一直暗暗設法尋找濯羽,卻一直毫無音訊,濯羽就像過往的飛鴻,飛過了屬於自己的季節,從此不再回來。直到那日他在朝堂之上見了林羽,心裡那根弦不住的顫動。他的相貌,他的神態,都像極了濯羽。他命人去查了林月落的身世,發現她的來歷和過去完全是個謎團,籠罩在層層迷霧裡,無人知道。夜裡,他不住咀嚼“林羽,林羽。”二字,突然發現,林羽很可能是假名,林只是隨了林月落的姓,他真正的名字,應該就是八年前時常纏繞在自己舌尖的那四個字:慕容濯羽!那天他在亭子裡召見了月落,見她神色雖是淡淡的,然而有一句話令他不住戰慄,她說,林羽的父親受人矇蔽,不肯認他,母親早逝,和她相依為命。那一刻,皇帝就知道,他的猜測沒有錯,林羽,就是濯羽。繞了一個大圈,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回到這個承載了太多回憶的地方。這一發現,彷彿在黯淡的天際透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太子永安沉迷酒色,碌碌無為,不得己心,可是隻剩了這麼一個兒子,再不好,也得忍。然而濯羽,八年前的孩子,他的能為和心智就已超越瞭如今的永安。當初自己就知道,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只可惜因為自己一時衝動,犯下大錯,自己一直放縱蒙清荷,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替蝶衣翻案麼?
皇帝看向太后,又掃過靜立一側的林月落,發現她絲毫沒有喜形於色,依舊是淡淡的神情,面上平和如水,沉穩安靜,似乎一切早已運籌帷幄,又似乎毫不相關。不禁暗暗心驚,也只有如此女子,才能站在濯羽身邊,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濯羽可以離開這麼多年毫無音訊,這個女子,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濯羽只怕是得了她的幫助,才能這麼快平安回到宮城,進退自如。這一次,八年前的舊案得以水落石出,她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何等角色呢?
感應到皇帝審視的目光,月落微微偏過頭,向太后道:“太后娘娘,審了這一會,想必您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說話溫婉自然,既不顯得卑微諂媚,也不狂妄自大,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皇帝暗贊,說道:“兒子也不打擾母后,兒子告退。”太后方才覺得真是累了,且隱隱覺得有些餓了,擺擺手命人傳膳,心裡說不出的舒坦,這麼久以來鯁在喉間的那根刺終於拔了,是武陵人百轉千回豁然開朗發現桃花源的心曠神怡。
第十七章 草木搖落而變衰
前世今生的回眸,在天空,凝結不散,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們依舊年輕。
殘月如鉤,柔弱而悽美,淡淡的光落在朱漆圓桌上,茶燈恍恍惚惚的亮著,秋風冷冷的從窗格里撲進來,月落抿口茶,解開縛在鴿子腳上的布帛。輕輕掃完隱含的娟秀小字,波瀾不驚的揭開燈罩,將布帛塞進去,微微的火苗像開了迎春花一般,月光從指縫流過,一個蒼涼的姿勢。蟹青的窗紗漸漸變的模糊,像一張浸在水中的畫。剩下的月光,無聲無息。月落躍窗而出,朦朧的身影消失在宮牆以外。
悠揚的簫聲,繽紛而至,憂鬱清揚,藕荷色的身影靜靜立在明月橋上,幾分寂寞。“我知你會來的。”簫聲悠然而止,楚溪辰靜靜轉過身來,面上是如水的笑意。“此處風大,我們去湖心那個亭子坐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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