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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現在一時怎麼通知他呢?“點黛,待會你替我傳早膳,太后若是問起你就說我有急事出宮一趟。玲瓏,你將這些摺子拿去給宮裡的管事嬤嬤,讓她照做就是了。”月落交待完一切,來不及換一身衣服,天尚未亮,宮門緊閉,高高的城門阻隔了一切,月落施展一身輕功,繞過那些侍衛的視線,輕盈盈如飛燕一般落在宮門外。
桃花林,落英繽紛,桃花一片片滑落,似夢似幻,月落心裡也有些不肯定起來,他會在這裡嗎?繞過一株株桃樹,桃花墜落滿地,花林間的小木屋裡亮著昏黃的燈光,月落心裡暗暗鬆一口氣,尚未叩門,門咯吱一聲開了,楚溪辰淡淡的聲音傳出來,“誰?”月落深深呼一口氣,“是我。”裡面沉寂片刻,月落一顆心不斷往下墜,楚溪辰,並不歡迎她吧。這樣胡思亂想著,抬頭一看,楚溪辰已站在門口,月光將她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他一言不發,月落只怔怔看著他的影子,萬千話不知從何開口。
第五十一章 心痛
影子在動,一步步靠近,一道呼氣聲盤旋在頭頂,楚溪辰目光迷朦如霧,定定的凝望住月落,目光深邃明亮,煞是好看,仿若漫天黑夜中的一點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眩惑得叫人迷醉。“我,”月落張了張口,楚溪辰的目光深邃,白皙的雙靨透著一層近乎透明的緋色,絕豔悽美。“她,已經死了。”聲線醇厚低沉,略帶沙啞,月落幽幽一顫,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雖然是預料中的事,可是聽到楚溪辰清清楚楚的說出來,還是覺得一陣螞蟻啃噬般的心痛。雪融啊,那個臉上永遠是溫婉的笑容的女子,那個說要替妹妹贖罪的善良女子,那個在自己最初進宮時處處維護自己的女子,那個說要和許遠志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此不再涉足俗事的女子,就如同一陣輕煙一片浮雲消失了麼?月落心裡一陣陣抽搐,一直以來,自己就學會了淡然的面對這個千瘡百孔的人世間,他人的喜怒哀樂,不過無視而已,在別人眼中那些曲折離奇催人淚下的故事,在自己看來不過如此,生命就是一襲白色的錦緞,沒有色彩沒有味道,見到雪融,開始是動了一絲惻隱之心,後來是為她的深情深深打動,毅然決然的決定成全她,原本天真的以為她真的可以遠離這個宮城,現在,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離她大喜的日子甚至還不到一個月,情何以堪?
風吹亂了月落的鬢髮,眼前的男子身著淡紫色曲裾深衣,外套的繒絲襌衣被風托起,肆意而張揚的飄舞空中。月落緊抿雙唇,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是誰?”忽地風雲變化。連綿的春雨竟是說來就來,半點也不由人。楚溪辰脫下外面的蟬衣輕輕披在月落身上,“隨我進來。”月落定在原處,傾城的雨肆無忌憚的打落下來,她額前的發纏繞在一起,臉色蒼白,碎髮黏在耳邊,“到底是誰?”楚溪辰微微蹙起眉,眸光轉黯,深邃難懂,眉心間的陰鬱之氣愈發濃烈,“我真的不知道幕後是誰,僅僅知道許夫人和許將軍墜落山崖而已。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查出那個幕後指使者的。”月落悽然一笑,雨水順著她的髮梢流至她的唇邊,“是否權力可以令人忘記所有,不顧生不懼死,不顧一切喪失理智?“楚溪辰眼中的憂傷一覽無餘的展現在月落面前,俊美絕倫的臉孔在雨幕中漸漸模糊,“我多麼希望你一直笑著,那樣我就可以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月落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可是楚溪辰的下一句話卻如同煙花一般綻放在她的心頭,剎那間石破天驚,楚溪辰說:“心若一動,淚已千行。”全身溼透的兩人就這麼僵在那裡,彷彿沒有人理會也可以跟自己天荒地老,又是這桃花林靜的接近失憶。是因為心動,所以才無法置身世外麼?
大雨紛紛揚揚直下九霄,滿地桃花憔悴落在地上,訴說著無法言說的哀傷,一地飄零的殘紅,是一顆顆凋零心,就這樣散落滿地,碎了,化進了泥土,成了來年春天時那些嬌豔的花朵的墳塋。就這樣轉身,擦肩而過。
雨勢漸漸變小,月落才感覺一陣寒意襲上心頭,冰冷潮溼的衣服緊緊貼著面板,全身每一處都是冷意,門咯吱一聲開了,點黛急急迎上來,看見月落全身上下溼漉漉一片,忙拉住月落進內室,“姑娘,怎麼全淋溼了,快進來換身乾衣裳。”洗完澡,月落安靜的坐在繡墩上,任由點黛輕柔的手撩起她的長髮用巾帕輕輕揉搓,玲瓏拿起梳子細細梳理,月落心亂如麻,心口有一處隱隱作痛,揮揮手,“你們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靜。”點黛玲瓏交換一個眼色,乖巧的退出去了。月落在雪白的波浪宣紙上寫下幾個人的名字,慕容永安,莫景蘅,蘭隱,唐映,南宮絮漩,到底是誰?還是有隱藏得更深的人?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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