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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高興得連連點頭,“好好,我的好兒子,你乖乖躺著,好好休息。”彭綸弼順從的躺下,著實是有些累了,蓋著溫暖的薄被,嗅著陌生而熟悉的味道,一絲絲暖意湧上心頭,他陷入了夢鄉。山頂的夜晚是寂靜而又寒冷的,一輪山月靜悄悄的升上來,泛著冷冷的光芒,似是黑夜裡窺視的眼睛。
雲和宮內一片寂靜,服侍太后睡下後,雪飄照例睡在外間的暖閣上,心神不寧,這一整天眼皮跳個不停,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直到三更才隱隱約約睡去了,“姐姐!”才睡下不到一個時辰,雪飄從夢中驚醒,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流下來,似是蒼天哭泣的淚珠,是夢靨嗎?剛才夢中的景象太過真實,令她心有餘悸,在夢裡,她看見姐姐跪在滿身是血的姐夫旁邊,不停哭泣,她心痛的想要去安慰姐姐,伸出手走上去,可是卻發現怎麼也無法靠近她,她的臉也越來越模糊,鏡中月水中花般的虛無縹緲,唯有那一滴滴淚重重砸在她的心上,難道姐姐真的出事了嗎?恐慌一點點湧上心頭,令她不能呼吸,披上外衣走到窗前,春寒料峭,可是比不上她心裡的哀慼,月色清冷,她默默向月亮祈禱: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自有她和姐姐之間都有一種默契,姐姐傷心喜悅時她都能感應得到,難道這次是也不例外?
驟然瞥見瀟水宮依然是燈火通明,盤算再三敲響了瀟水宮的大門,前來開門的是玲瓏,看見她,明顯的一驚,“是太后有事吩咐嗎?”雪飄緊緊身上單薄的衣裳,啞聲說道:“不是,我有事想找林姑娘。我能進去嗎?”玲瓏忙將她讓進來,又關上門,“怎麼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晚上天冷,你該多穿些才是。你略等等,我去和姑娘說一聲。”此時點黛掀開簾子出來換水,一眼看見雪飄,愣了一愣,“怎麼了?”雪飄一滴淚凝於眼睫,悄然滑落,淚滴濺在冰冷的石磚上,轉瞬消失不見,“我想見林姑娘。”“進來吧。”點黛回頭,引著雪飄往裡走,驟然接觸到屋子裡暖和的空氣,雪飄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月落面前的書案上是一堆的摺子,昏黃的燈光閃爍著在他白皙的面上投射出一個淺淺的陰影,細長的眼睫下是掩不住的濃濃的倦意,看到她進來,偏過頭問:“什麼事?”雪飄趔趄的走了兩步,顫抖著跪倒在書案前,眼淚洶湧而出,“姑娘,求求你救救奴婢的姐姐,奴婢知道現在只有姑娘才能救她了。”點黛眉頭微蹙,對於間接害死宮主姨母的雪飄,她一直沒有什麼好感,“你先起來,雪融姑娘已經和許將軍一起歸隱田園,現在應該到家鄉了,你這麼說是何意?”雪飄見月落熠熠的注視著自己,顯然也是心有疑慮,在心裡沸騰的話脫口而出,“姐姐出事了。”月落手裡緊攥的毛筆啪的一聲落在雪白的摺子上,那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深深刺痛了月落的眼,為什麼會這樣?雪融,你一生悽楚,我已經許諾讓你以後的日子幸福安康,為何為這樣?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月落急急從地上拉起雪飄,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自持,雪飄輕輕搖頭,晃落滿地的淚珠,“從小,奴婢和姐姐就心意相通,不管姐姐發生什麼事,奴婢都會有所感應,這次,奴婢卻感應到姐姐出事了,她哭著抱著姐夫,那麼無助,那麼傷心,奴婢真真切切感應到了。”月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試圖從她眼裡找到答案,“此話當真?”雪飄重重的點頭,“奴婢所言沒有半分假話,如果奴婢膽敢欺騙姑娘,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只求姑娘能救救姐姐,如果晚了,奴婢只怕,只怕”雪飄越說越悲慼,眼淚難以自抑,似乎有一根極細的鋼針從她的心尖滑過,那絲疼痛恍然從心臟擴散到了四肢百骸她想起了和姐姐在一起的美好歲月,那時候她們都還小,真的以為快樂的時光可以永恆,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再也沒有看見過姐姐發自內心的笑容,姐姐,一定在想念遙遠的那個人吧。得知在林月落的幫助下,姐姐終於和心裡的那個人在一起了,她由衷的高興,高興姐姐遠離了這個黑暗的皇宮,從此以後終於可以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相伴到老,過夢想中男耕女織粗茶淡飯的普通生活。可是沒想到,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飛來橫禍,姐姐現在到底是生是死她已經不敢再深想,只希望林月落可以看著素日姐姐幫她的份上命人去救救姐姐。
月落抽出一張紙,在紙上迅速的寫下幾行小字,遞給點黛,點黛會意,拿著紙條走至一偏僻處縛在鴿腳上,又進來聽候月落吩咐,月落略略沉吟,去找雪融動靜不能太大,可是人手也不能太少,濯羽府上雖然有人,可是時時在永安的監視之下,不可輕舉妄動,唯今之計,唯有去找楚溪辰,他貴為丞相之子,派幾個兵將出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