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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頗不好意思:“麻煩小哥帶路。”
他又給馬填了些糧草,這才橫了我一眼,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邊:“我家公子心腸好帶你同行,你須識趣些。”
大約他十分不滿我偷上了他家公子的馬車,更加不樂意我要和瑾瑜公子同行,便對我沒甚麼好臉色。我老實的笑笑:“小哥放心,我曉得。”
他卻忽然回頭炸毛:“別小哥小哥的,平白叫老了幾歲。我是軒葉,你知我是誰嗎?”
我決定忘記他剛剛已報過自己姓名的言辭,穩健的搖了搖頭。
“一看就知道你沒見過甚麼世面。”軒葉得意洋洋:“我就是傳說中的瑾瑜公子身邊那唯一的琴童。”
我又善良的作恍然大悟狀。
大概軒葉對我這般不夠驚豔的表情不太滿意,又昂首碎念道:“似我這般風華絕代的琴童”
我偷瞄了一眼他頰間的痘子,默默的走路。
不過拐了幾個彎子,古樸木門旋開,香火繚繞間,瑾瑜脫去了錦灰裘袍,一身青鍛襯得長身玉立。他見我進來,側身拉開木椅,淡淡一笑:“金姑娘請。”
我的心又蹦了一蹦。
軒葉望著我坐下,頗不樂意的道:“公子,菜都涼了,我去熱熱吧。”
“無妨無妨。”我歡實的拿起筷子:“這樣便可——”
風華絕代的琴童目光忽然兇殘起來,我識相的閉了嘴。瑾瑜卻溫言道:“金姑娘不介意便好。你孤身前往蒼雪山,不知有何要事?”
“無甚要事。”我面不改色的扯謊:“不過去探個遠親。
“原來如此。”瑾瑜頷首,不待我問便自行答道:“在下趕赴蒼雪,一是為尋一件東西,二是為那臨遠城絕音琴會。”
我恍然,就連金氏鏢局這十分不近文雅的地方都知,絕音琴會乃是三年一度的琴曲盛會,天下各界琴師都會不遠萬里前來,只為一較長短,覓得知音。我想說兩句恭維的話來,瑾瑜卻已放下筷子,淡淡一笑:“如若時間趕得及,便先送姑娘探親吧。”
彼時我端著飯碗,牙間粘著片菜葉還未吃飽,卻仍是被他笑起來的這般風姿惑住了,心下大大的蹦了幾蹦。
真乃奇哉怪也。我自問也不是沒見過俊俏的男子,就譬如那御臨風,不過也是心頭微微奔過一群禽獸,再譬如那俞琛,更是直接跑路,無甚反常之舉。可是在這瑾瑜公子面前卻總是心頭亂蹦跳,委實讓我有些惆悵。
於是臨睡前我又開始苦苦思索如何尋個地方裝作是探親的情形,同時心下又有些愧疚,瑾瑜公子對我這般親厚,我實不該這樣騙他的。
然行走江湖,一切小心為上。
第二日,大雪初停,滿目銀妝,冰如白玉。
我除了那經文與錢袋,其餘物事早已隨包裹拋給了俞琛,也無甚好打理的行李,便坐在院前,看軒葉掏出了一個小布袋,恭敬的遞給寺院住持。
“多謝大師厚待,這是我家公子一點香火。”
“瑾瑜公子樂善好施,佛緣深厚,阿彌陀佛。”
道別之事不必細表,瑾瑜上了馬車,我透過窗布遠遠望去,那住持伸手進布袋,竟掏出了幾片光燦燦的金葉子。
原來琴師的酬勞如此優渥麼!
我登時對這營生生出了莫名的熱情,一路上與瑾瑜談天說地,好不歡脫。只是軒葉的臉色愈發不樂意,終於在一次我拜求學琴時轟然爆發。
“金姑娘,”他扭著嘴唇道:“你不是還要探親麼。”
“無妨無妨。”我樂不可支:“我可以探親回來學,拜師也行的。”
他露出了牙齒:“男女有別,金姑娘還是另行尋個女琴師學藝吧。”
瑾瑜淡笑道:“在下琴技粗陋,只怕”
“怎會?我覺著甚好。”話一出口,我登時發覺自己還未聽過瑾瑜撫琴,趕緊扯謊道:“江湖盛傳公子你琴技卓絕,連身邊的琴童都是聰穎非常”
可惜軒葉不受我的馬屁,他抿著嘴角面無表情道:“是風華絕代。”
我忍不住又瞧了一眼他頰間的痘子,咳了兩聲:“不如公子你也收我做個女琴童”
事後想想,我果真不該提“女琴童”這三個字,不然軒葉也不會當場炸了毛。
午時臨近溪水邊,馬車停下休憩整頓。
我在溪邊鑿冰盛了水,討好的遞給瑾瑜,軒葉在一旁虎視眈眈。
因晨時跳腳的言語太過難聽,他被勒令三個時辰內不準再吐一言。我幸災樂禍的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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