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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昨晚好像當真是跟他喝酒來著,然後
我猛然睜了眼,霎時被陽光盲了一瞬,便伸出手來揉了揉,隨即發現曲徽正端坐於床前,白衣曳地眉目如畫,被這光線映著,竟耀眼得猶如神祗。而我的胳膊光溜溜的,連肚兜也不見了,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他孃親的,不是春夢啊!
我立時捲了被子坐起身來,哆嗦著手指對他道:“你你你我我我”
曲徽端了杯茶,氣定神閒地低頭啜飲。他穿戴得十分整齊,便愈發把我對比得狼狽不堪。我漲紅了臉,眼睛四處亂掃搜尋自己的衣衫,偏偏連個衣角也瞧不見。然到了最後,終於在曲徽的手中,看見了自己的肚兜。
轟!
我腦中理智的那根弦兒登時崩斷,裹著被子就衝過去想奪過來,甚至用上了擒拿手。可惜我顯然忘記了曲徽是什麼段數,他連身子都未抬,輕飄飄避過數招,最後穩穩地將我固定在懷中。
“吃幹抹淨,便想一走了之麼?”他淡然道,“百萬果真無情。”
曲徽的手環在我光溜溜的腰間,雖上面還覆著被褥,但我亦覺得臉都快燒起來了,只是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先、先讓我把把把衣服穿、穿上”
“穿上了便又要走。”他伏在我耳邊道,“還是光著老實些。”
我憤怒地回頭:“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你再不給我衣衫我可要叫了啊!”
“叫吧。”曲徽慢條斯理道,“你我拜過天地明媒正娶,叫一叫倒頗有樂趣。”
這言語乍一聽很是流氓,然從曲徽嘴裡說出來,便另有一番浩然正氣。我掙扎了半晌,忽然回過味兒來,遲疑道:“你你不是忘了麼?”
曲徽沒有回答,只是靜靜望著我。
他的目光淡淡,卻極盡溫柔繾綣,像是攜了千言萬語。我怔怔地瞧著他,心中有什麼在不斷膨脹,卻又因那東西太過美好而不敢深想。
半晌曲徽垂下眼睫毛,將我身上的被褥緊了緊,靜靜擁進懷中。
“當真是我的百萬。”他輕嘆一聲,似是怕我會忽然消失不見,手臂愈發用力。
我被他這般抱著,只覺渾身輕飄飄麻酥酥,四肢都不似自己的了。然心中猛然掠過一個念頭,我急忙推開曲徽,伸手在他身上回來摸索:“那藥丸怎會你你可還好麼?心口疼不疼?”
曲徽任我對他上下摸索,忽道:“自然是疼的。”
我心中一緊,急道:“撐著點,我去杏林破——”
“百萬。”他輕喚道,又將我拉回懷中,修長的手指掠過我頰邊的碎髮,“從今日起,你休想再離開我眼前片刻。”
話是好話,只是不免多了幾分威脅之意,我背後炸起一片毛,忍不住便想要反駁:“那沐浴如廁你也要——”
“都要。”曲徽言簡意賅地道,隨即抱著我站起身來便向門口走去。
我瞧著他這個勢頭是要出門,立時便漲紅了臉:“我還裸著呢,出去幹甚!”
“這樣你才老實。”他將被褥裹緊,輕道,“你不是想知道麼?我這便帶你去瞧。”
於是這一路被人圍觀得很徹底。
若是穿著衣衫,這般被攔腰抱著從迴廊中走過,倒也頗神仙眷侶。可惜我被棉褥裹得活似條大肉蟲,自然就少了許多美感,只好努力地縮著腦袋,只盼沒有熟人認出。
然路過花園的時候,昨晚後院那幾個家丁一溜兒地站在那愣住了,其中一個瞧了半晌,雙手一疊道:“是做餛飩的曲氏!”
我嘴角抽了抽,曲徽步履未停,只淡淡丟下一句:“是曲夫人。”
四個字頓時將那家丁後面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我彷彿聽見了他們下巴掉落在地的聲音。也難怪,一個做餛飩的失蹤一晚就變成夫人了,他們此刻的心理活動定然精彩紛呈。
轉過幾個彎兒,進了一處僻靜的院落。我縮著腦袋偷偷環顧了一番,慶幸沒有遇了蘇灼灼,這便省了好多麻煩。
曲徽沒有多言,直接推門而入,將我放在了正中的方桌上。我努力將滑落的被褥卷得結實些,剛想說些什麼,目光卻越過他的肩膀落在牆上,看到了一幅畫。
我怔住了。
這是一間書房,乾淨整潔,佈置得很是雅緻。而這房間的四壁,大大小小掛滿了畫卷,畫上女子巧笑倩兮,清麗非常,或立或臥,若靜若動,足有百餘張。
甚至我坐的長桌上,都擺了一幅未完的畫作。曲徽過去執了筆,細細勾勒了一番,畫中女子的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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