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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罷。”
他轉過身,卻不接筆,在桌前騰出了一個人站立的位置:“百萬先來寫寫看。”
“啊?”我一怔,然曲徵已做了副請的手勢,不知葫蘆裡賣的甚麼藥,我怕拒絕會憑白惹他不快,便抿了嘴走過去,抬筆蘸飽了墨汁,寫了個“曲”字。
我只道自己識字,卻不想自己寫出的字倒也能看,然與曲徵流水般的行書一比,也就只是能看罷了。他名字的第二字筆劃甚多,我寫了一半,只覺愈發像鬼畫符,便遲疑的停了筆,正欲說話,卻見一隻修長的手覆上我指間,輕輕握起。
曲徵左手撐在案上,右手又與我一處,便將我整個兒擁在了桌前。他帶著我的手緩緩下筆,寫完了“徵”字,又寫下一個“金”字,頓了頓我耳邊淡道:“百萬有根基,用些力氣便好看了。”
然我根本沒注意聽曲徵在說甚,他的長袖與我的衣衫疊摞一處,鼻間滿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氣,側目便是他微微彎起的菱唇,如同五月的芍藥般豔麗惑人,撥出的氣息縈繞在我耳邊,順著脖頸一路麻癢向下
“還寫甚麼?”他輕道。
我僵直著身子,只覺魂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嗯寫、寫靖邊鎮。”
曲徵握著我的手,又緩緩寫下“靖邊鎮”三個字,默了半晌彎起嘴角:“百萬,下一句要寫‘此生敬愛,百年如一’麼?”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嚶嚶嚶。
於是曲徵又寫了一張婚約給我,為了遮掩方才尷尬,我堅持說自己確是想與他學寫字的,是以這半會的光景,我在桌前臨摹這張婚約,他便在一旁品鑑紅豆餅。
我面上淡定,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曲徵這般容易便幫我寫了婚約,當真只為了璞元真經麼?可事到如今,許多線索他已然得到,根本不需要同我一起了,他這般心思縝密之人,斷不可能只為許一個意願便做無用之事,但除了這些,卻還有別的解釋麼。
難道將我帶在身邊,是為了引託鏢人出現,亦或
我腦中想到一個可能,心中霎時亂蹦跳了幾下,臉嘭地紅了。雖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卻彷彿只是偷偷想著,便微微歡喜起來。
不能這麼容易盪漾要挺住啊百萬!
我呼了口氣,故作一副鎮定自若模樣:“眼下我們該如何?”
曲徵隔了帕子拈了一塊紅豆餅,目光向我看來:“百萬可聽說過武湖會麼。”
武湖會我自然知曉,其名取自武林江湖之意,二十年才舉辦一次,勝者便可擁有武湖玉印號令天下英雄。上一次在何時我亦記不清了,慕秋只與我說,當年瞿簡與俞望川打成了平手,沒有勝者,是以武湖玉印已多年未現江湖。
“下個月初,便是武湖會了。”曲徵悠然道:“屆時各大門派齊聚俞家,必會熱鬧得很。”
我望著他烏黑的眼眸,心中默默浮現出四個字:會有好戲。
假御臨風與託鏢人籌謀已久,各大派如今都盯著瞿門的璞元真經亦是蠢蠢欲動,不知這讓所有人覬覦的權力、武功、財富牽扯到一起,會是怎樣的波濤暗湧。
“可是”我忍不住道:“我們手中的是假經,若有些人圖謀不軌聯合謀害,那瞿門豈不是忒冤枉了些。”
“若有這個膽量,一早便下手了。”曲徵沉聲道:“瞿門而今的威望,連九重幽宮都要思慮三分。至於假經”
他唇畔噙著笑意:“亦不會一直是假的。”
我聽得背後一涼,腦中又亂了良久,手下的字寫了幾張也愈發不像樣,便索性停了筆,只掠過那幾幅字一眼,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待歸琅中立時完婚”我指著這行字哆嗦著手指:“這意、意思豈不是你若不回琅中,便一直不能完婚?”
“起初是這般打算的。”曲徵淡淡一笑:“但武湖會後,我須回琅中一趟。”
起初起初起初起初
曲狐狸你孃親的,算計人眨過眼睛麼?眨過麼?眨過麼!
我心中咆哮了許久,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後半句話的意思。
待武湖會結束,便要回琅中完婚了。
我腦中空白了一瞬,先前那點惱火霎時熄了,只憶起桃源谷大婚那日御臨風與慕秋喜服加身的璧人模樣,只不過人卻換成了我與曲徵。
這種想張開雙臂原地轉圈的衝動是怎麼回事。
我站了一會兒,只覺恍恍惚惚如在夢中,手裡的衣角擰過來又擰過去,很快變成了麻花狀。
“百萬。”曲徵忽道。
我恍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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