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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陰謀算計愛恨情仇通通散去,忽然只覺得滿身都是疲憊。我老老實實的躺下來,如小貓一般臥在他腿上,微微閉了眼。
就再休息一會兒。
曲徵撫著我的發,時光像是靜止了,一瞬雋永。
這是一處客棧。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子灑落下來,雖是冬日卻不覺寒冷。
我嗅著曲徵身上的氣息,心中十分安穩。不知為甚隱隱又有些倦了,正神思飄忽間,忽然門口一聲巨響,我只覺胸口一疼,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瞧我弄到了甚麼?”一個熟悉的聲音樂顛顛的道:“三十年的花雕,嘖嘖,百萬還不快醒!”
我無奈的睜了眼:“不是公的,你不覺著”
你很煞風景麼!
宋澗山絲毫沒覺著有甚不對,自顧自拉開凳子坐下來道:“我說你那日半點傷沒有,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千金妞,這一昏便是一天一夜也忒誇張了些,趕緊起來,我們這就回琅中去了。”
琅中!
我耳朵一豎,坐起身來。曲徵頓了頓,身子一側優雅的下了床,宋澗山點頭道:“你休息罷,這裡有我盯著。”
這話說的,好像我下一瞬便會歸西一樣,還需要人時刻盯著。我嘴角抽了抽,望著曲徵離去的背影,頗有不捨之意,只是還沒瞧夠,便被宋澗山彈了下腦門:“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你總得容他休息一會兒。”
“他休息甚麼?”我揉著腦袋道:“暈的不是我咩?!”
“你那也好意思叫暈,一會發抖一會大哭,比醒了都要歡實。”宋澗山聳肩:“阿徵自你昨日昏過去便這般守著你,一整晚加一白天都沒闔眼了。”
我怔了怔。
“少來”我哈哈一笑下了床:“是他要你這樣說的?我才不信他會”
“信不信隨你,他做事,我向來猜不透。”宋澗山眸中似是隱了甚麼,轉而又笑了:“不過你到底夢見了甚,能嚇成那副德行。”
好多面具,背對著我的血月,被欺負的盲眼少年還有阿初。
我身上一冷,只是緊了緊衣衫,勉強的笑了笑岔開話題道:“我亦記不清了倒是昨日那般狀況,你該同我講講罷。”
宋澗山自己倒了一杯酒,這便說開了。原來那御臨風正是九重幽宮與血月齊名的殺手擎雲所扮,他使計害了御非後卻不離開,潛伏至今攜了九重幽宮諸多殺手偽裝進武湖會,目的便在於武湖玉印。然終是在最後關頭被曲徵揭破了,雙方混戰,雖各大派均有傷亡,但張歆唯和武湖玉印被瞿簡與俞望川護著,可謂是萬無一失。魔教亦損失了大批人馬,擎雲與血月全身而退。而經此一戰,曲徵一劍之威名震江湖,亦成為武湖玉印的主人了。
我心中分析了一會兒,覺著這時機,事由,都在曲徵的計算當中,得到武湖玉印不過是第一步。然那假御臨風的身份也已明朗,他是九重幽宮的殺手擎雲,連同那方翠竹帕子,還有我過去的身份究竟有甚麼牽扯?
大約是我不自覺蹙了眉,宋澗山忽然道:“我給你說件稀罕的事兒,是阿徵的人查探出的,江湖上卻不知曉。”
“哦?”我來了興致:“快說快說。”
“那九重幽宮,三年前竟易了主。”宋澗山喝了一口花雕:“而今的宮主便是這擎雲,聽聞他自幼盲了雙眼,硬是憑著狠辣手段得了擎雲之位,現下眼疾治好了,只怕更加兇殘,連原宮主井淵那般可怕的人都被他軟禁,嘖嘖嘖。”
夢境與現實重疊在一起,我心中一緊,只試探的問道:“那那你可聽說,九重幽宮有個有個叫阿初的姑娘?”
“阿初?”宋澗山愣了愣,立時道:“沒聽過,怎麼”
“沒事沒事。”我放下心來,樂顛顛的也給自己倒了杯花雕:“眼下慕秋是回桃源谷啦?晉姑娘也迴風雲莊了麼?”
宋澗山面色卻沉了下來。
“嗯有件事還沒同你說。”他緩緩道,語氣有些戚然:“金姑娘沒有回桃源谷,她與白女俠回蜀境了”
“蜀境遍是風沙,她最不愛去了”我念叨了一句,待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便見宋澗山放下了酒杯。
“不愛去也須去的。”他輕道:“因為要給烏大俠送葬。”
“你說甚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的站起身:“烏大俠怎會”
“那一日我暗中護你,看見烏珏與白妗妗鬧得那般厲害,其實其實只因在桃源谷密道中,他夫婦二人瞧見了血月半張臉,由此引了禍端。”宋澗山沉痛道:“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