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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過神的時候,晉風雲已嘔了血,大約是被我揭發,一時急病攻心,就此不治。”宋澗山冷道:“我雖未動手,他亦算是因我而死,也算不得冤枉。”
我被震懾得久久回不過神來,只是結巴道:“那,那你為何不告訴她?”
“晉風雲是自作自受,可晉安顏是無辜的。若此事傳出,風雲莊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她若知道爹爹的死是因自己任性要嫁我,又如何能拆解這個心結?”
“可是”我忍不住道:“你便甘心這樣東躲西藏一輩子,白白冤屈了自己麼?”
“如今亦沒有甚麼不好,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此等罪孽因我而起,便該由我來揹負,宋某大好男兒,何懼流言世俗。”他昂起頭,眼中凜然無畏,只是片刻,那錚錚鐵骨霎時轉為點點柔情,隱入黑眸,再無半點蹤跡。
“至於師妹她年紀還小,總有一日會忘了我這山野匹夫,嫁個如意郎君。”他輕道:“在我有生之年,能守護她一刻,便是一刻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劇透了,風雲莊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繼續戰鬥存稿君!
☆、32章
當晚我被這比豔本還要離奇曲折倫理無常的情節震懾了;走出酒樓之時還渾渾噩噩,一不小心便撞了一個人。
此人一副紈絝模樣;看似也是喝多了,剛剛夥同狐朋狗友禍害了一個瓷器攤子;這會見了我;撩起袖子便意欲輕薄:“呦,小妹子不長眼,專往相公身上撞——”
他的手還未碰到我的衣角,便被宋澗山一根手指點了開:“哪來的醉鬼;飢不擇食也要看物件。”
動作是見義勇為的,言語亦是正義不屈的,只是為甚我覺著這麼不是滋味兒。
然我此時沒心情理他;宋澗山亦是不願多事,我二人速速走了幾步,只見那個被砸了攤子的老大爺坐在地上,兩眼濁淚撿著碎片,場面實在可憐。偏偏那幾個紈絝子弟還不長眼的追了上來,掄起拳頭作勢便要打架。
我默默的瞧了一眼那幾人的胳臂,大約還沒宋澗山的手腕粗。
於是數聲慘叫過後,我暈乎乎的走到近處去,從那幾人懷中搜出了七八錠銀子交予了老大爺,亦沒查總共多少,反正慷他人之慨一點不心疼,大約夠買數十車這樣的瓷器了。
老大爺千恩萬謝,執意撿了件東西送我,我推拒不過只好收下來,趁人群未聚集圍觀之前趕緊跑路。
路上我細細瞧了,那是一對端坐一起的瓷人,均著了大紅喜服,顏色上得很是粗糙,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大約不值幾個錢,但歡喜的神色卻惟妙惟肖。宋澗山瞧了一眼,哼道:“為甚揍人的是我,得好處的卻是你?忒不公平。”
“你要那送你啊。”我向他懷中塞去。
“說說你也當真。”宋澗山躲開了,微微一笑:“你可知這對瓷人是甚涵義?此種東西只能送意中人的。”
他笑容中隱隱有一絲悲傷的意味。我心中緊了緊,再抬眼時卻已看不到憂愁,只見到那個瀟灑不羈的宋澗山。種種慘痛的記憶沒有讓這個孤苦的男子墮去,他不是沒有恨,只是他有胸懷容忍。他默默的保護了風雲莊,堵上一世的聲名與尊嚴,去守護那個傾心愛慕她的女子,就算她是仇人的女兒,就算她一心要殺了自己,仍然凜然不懼。唯這樣的男子,當得起俠之一字。
心中陡生敬重之情,我終於明白為何曲徵與他性格截然相反,兩人卻做了知己。
“不是公的。”我輕道:“能認識你能與你做朋友,我覺著很榮幸。”
宋澗山一怔,隨即莞爾一笑:“能認識百萬你,我的肚子也很榮幸。”
好吧跟他正經就是個錯誤。
於是夜黑天高,我酒醒大半,就此躡手躡腳翻牆摸進伙房大院,通鋪的姑娘們都已睡下,花姐見我回來,微微眨了下眼睛,我對她笑了笑,腦袋沾了枕頭,只覺渾身乏力,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這一晚夢得可算精彩紛呈,一會是宋澗山的亡妻叫著我死得好慘啊,一會又是曲徵淡淡一笑說那火其實是他放的,最後蘇灼灼從天而降大聲嚷嚷著你和宋澗山是一夥的,身後還跟著俞兮和俞琛等等一眾人,嚇得我連滾帶爬的跑還不巧摔了個狗啃屎,一抬眼便是一柄血紅如彎月的刀,腥氣隨即撲鼻而來。
我霎時便將那血月刀一腳踢開,嘴裡叫了一聲“滾你孃親的罷”,然後覺著身上一涼,睜眼默了半晌,這才發覺我踢開的是自己的被子,而旁邊一人輕笑一聲扭過頭去,白衣曳地眉目如畫,正是曲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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