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寬大結實得讓她覺得踏實,枕著他的胳膊,沒多久就沉沉入睡。
如果沒有夢境打擾就好了。
紀夏的夢境總是真實到讓人寒慄。紀文寧突然失蹤了,她發了瘋一樣地赤著腳跑了一路也找了一路,最後在小時候的芒果樹下想起紀文寧已經死了,她竟忍不住發生大哭出來。
空曠的草地上,她的聲音特別淒厲。
她哭得分不清夢和現實。
蘇尋是被她的哭聲驚醒的,嚎啕大哭的聲音伴隨著紊亂沉重的呼吸聲,嚇得蘇尋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紀夏?紀夏?”蘇尋拍著她的胳膊,叫不醒她只能嘗試替她壓驚,也替自己壓驚,差點沒給嚇死,“紀夏不怕,不哭哦。”
紀夏的哭聲突然停了,蘇尋看著她突然睜開眼,那雙大眼裡飽含著淚水,波光粼粼卻又委屈可憐,她哽咽著躲進他的懷裡,氣息紊亂而沉重,“媽媽死了”
蘇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沙啞的聲音輕柔地像是一陣風,輕輕拂順紀夏混亂不堪的情緒,“沒事了,沒事了。”
紀夏雙手緊緊地攥住蘇尋的腰,雙臂加諸在他腰上的力道幾乎要把他給攥窒息了。
“我媽丟了。”紀夏的呼吸慢慢平穩了下來,因為躲在他懷裡,聲音有些模糊,“我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沒事了,沒事了。”蘇尋一下一下地安撫著紀夏,他一直覺得電視劇播得太誇張,若不是親眼看著紀夏這般失控,他打死都不會相信,人在夜半驚魂是會哭醒的,醒來的時候確實會呼急促,“紀夏沒事了,紀夏沒事了。”
紀夏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思緒還是一片混沌,“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麼她要得那種病?她明明還好好的,還在訓我沒按時吃飯”
紀夏斷斷續續地念叨著。
即使是紀文寧死的時候,都沒見她有這麼多情緒,蘇尋也不攔著她,任由她說著,只是一下一下地安撫著她。
“我總覺得她還活著,可是一看看周圍,全部食物都在告訴我,紀夏,你沒有媽媽了你已經沒媽媽了,你什麼都沒有了!”紀夏沙啞著嗓子哭,“我也想要自己堅強一點,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紀夏哭著哭著,聲音慢慢小了。
支離破碎的話語,蘇尋都拼湊不出完整的意思。
終於才又睡著。
可是,蘇尋卻清醒得睡意全無。
藉著窗外的月光,看著懷裡睡得不是特別安穩的女孩,有種特別的情緒流過,他竟然心疼起她來,心疼她平日裡總是一副無懈可擊,冷漠高傲的樣子,可內心卻脆弱到這種田地。
他甚至會去想,過去那段時間,還有出殯前幾天,她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又是怎麼強迫自己不露出一點悲傷的情緒的。
甚至會去做一種假設,如果他沒有出現,如果那一天蘇清海沒要求他們回家過夜,以她的個性,以她那不肯輕易展露脆弱的個性,她又會怎麼一個人去度過這漫漫長夜。
你會找譚施一吧。蘇尋在心裡默默作答。
蘇尋替她撥開額前的劉海,早已被她的汗水浸溼,貼在她的額角。
“其實,他也愛你。”蘇尋輕輕地說了一句,輕輕把她往懷裡攏,“安心睡吧。”
後半夜,紀夏睡得很安穩。
清晨的鬧鈴響得紀夏心煩,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八爪魚似的掛在蘇尋身上。這形象
紀夏迅速收回自己的爪子和豬蹄,第一時間關了鬧鐘,若無其事地躺回床上。
本以為天衣無縫了,蘇尋那廝卻幽幽開口,“人肉抱枕有沒有薪資的?”
紀夏看向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蘇尋,清晨醒來都帥得這麼離譜,忍不住感慨起另一件事,“資本家就是資本家,沒睡醒就想著怎麼榨取民脂民膏。”
蘇尋睜開惺忪的雙眼,與紀夏四目相對的那瞬間,天雷勾動地火,硬是沒忍住笑意,“你昨天說你今天要開庭?”
“嗯?”紀夏有種不祥的感覺,三步並作兩步赤著腳下床湊梳妝檯前,果然,腫成兩顆大核桃,“fuck!”
蘇尋一下床,就看到衝著鏡子擺弄了半天的紀夏,原來她也不全是臨危不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好心安慰道,“你單眼皮還挺可愛的。”
“”半夜哭著湊進他懷裡,然後把眼睛哭成核桃的紀夏肯定不是她,紀夏扶著額頭,有種無地自容的潰敗感。
“都說一個男人如果看到一個女人最醜最脆弱最邋遢的一面。”蘇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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