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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兇得很,爸媽不在,他指不定怎麼管我呢!”
莫青荷咧著嘴笑,響亮的答應一聲,沿著小路邁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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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地點選在延安內城一座天主教人士出資建造的洋樓;一樓是宴會大廳,二樓清一色的臥房,內部全部保留具有宗教風格的外國陳設;堪稱金碧輝煌。抗日戰爭剛開始那會兒;八路軍商量了好幾次想拔了這座洋人的“碉堡”;後來共產黨地位逐漸提升,高層需要一個體面的地點接待外賓和各黨人士;這兒就完好無損的儲存了下來。
接待晚會的用得是正式外交規格;大家都挺高興;八十三軍軍長沈培楠是誰;老牌國民黨官僚家庭出來的,當年是出了名的反共,如今連資深國民黨軍閥都來跟邊區政府結交,和談這事八成有希望啦!
重慶代表團的人員已經入場,洋樓外圍插了一溜兒青天白日旗,門口的馬路停著錚亮的軍用吉普和黑色大轎車,隔了老遠就聽見嘹亮的軍樂聲。
莫青荷莽莽撞撞的跑來,看門的小兵握著步槍,二話不說把他擋在外頭:“同志,我們有責任保衛首長們的安全,不管你是誰,沒有胸牌就不能進來!”
莫青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急中生智,轉頭就衝進了老謝的辦公室,一口一個老首長叫得別提多親熱,這幾年情報戰的作用越來越大,老謝跟著官路通暢,累得頭髮白了一大片,提前戴起了老花鏡。
老謝辦公室的窗臺種著一盆君子蘭,剛吐出橘紅色的花苞,茶杯冒著熱氣兒,他把兩隻腳翹在桌子上,從報紙後面瞥了莫青荷一眼:“你們這些年輕的小同志就是沉不住氣!今天是接見儀式,你一個作戰部隊的團長跑去像什麼話?往後有的是會要開,見面不差這一時半刻嘛!”他點著莫青荷的腦門,“看樣子啊,當初我批准你遠離情報戰場,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莫青荷滿臉乞求,豎起一根手指:“就偷偷溜進去看一眼,就一眼,我不讓他看見我,不吃飯不喝酒不搗亂,保證看完就出來!”
他就差裝孫子撒嬌了:“首長,咱們八路軍隊伍人人平等吧?您看這二六八團的規定,我年滿二十六,參軍滿八年,團級以上,談戀愛不算犯錯誤吧?您看,我跟”
他挺不好意思把沈培楠的名字說出來,遮掩道:“我跟、跟他的事您都知道,去年在葫蘆山,要不是我低聲下氣哄著他,咱們也打不了那場大勝仗!”
他把兩手背在身後,像只公雞似的一邊轉圈子一邊眉飛色舞的描述葫蘆山的戰況,牛皮快吹到天上去了。老謝被他聒噪的心煩,擺擺手打住他,取出鑰匙開啟檔案櫃,抽出一隻蓋著加急紅戳的牛皮紙信封:“剛收到的緊急檔案,通訊處下班了,正好沒人幫我跑腿,你去一趟,從偏門進宴會廳,悄悄交給趙參謀長,千萬不能出差錯。”
莫青荷的臉上綻開笑容,老謝慈愛又責備的瞪了他一眼:“還有,囑咐老趙少灌幾兩馬尿!”
莫青荷一個立定:“保證完成任務!”
他抱著檔案袋,笑嘻嘻的出了門,老謝拎起一隻花灑給蘭花澆水,瞥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確認莫青荷已經走遠,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我是特勤處謝興國,叫趙參聽電話。”
他把聽筒夾在頸窩,咚咚的敲著桌上鋪著的玻璃板,神情漸漸凝重:“嗯,嗯,莫同志已經過去了帶著他的檔案,你拿到後不要聲張,好好看一看,更要注意他的言行舉止,在跟他挑明之前,避免他和那個國民黨單獨接觸當然,當然,但這位小同志在資本主義世界浸淫已久,這次任務重大,我們必須做好防備”
木板門關上了,咔噠一聲,從裡面上了鎖,說話聲聽不見了。
延安內城華燈初上,晚上七點二十分,記者會結束,接待晚宴正式開場。
洋樓大廳被打掃一新,深紫色帳幔從二樓走廊一直懸垂到一樓地板,牆上原先掛著好些油畫,首長們嫌那些抱著孩子的西洋裸女有傷風化,勒令換成了斯大林和馬克思的畫像,房頂雕刻的大理石小天使也被盡數鑿了下來,留下一個個醜陋的空洞。
隆重的晚宴讓許多革命老區的同志大開了眼界,他們頭一次看見鑲金色大喇叭的留聲機,頭一次知道吃飯不能蹲在椅子上,還得端著盤子走來走去,幾位一邊吃花生米一邊罵罵咧咧的老同志充分表現了對資本主義習氣的不滿,但除了這些穿老棉褲的紅軍,也有一些人在燈光和音樂聲裡找到了過去的回憶。
大廳東南角,一名身穿列寧軍裝,留著蓬鬆捲髮的姑娘早已無心晚宴,一位聲音低沉、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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