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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頂上,朝四周望了望,壓低聲音道:“你讓我查的莫柳初有訊息了。”
沈培楠一挑眉,揚手讓小兵上車,自己關了車門,給周汝白遞了根菸:“怎麼說?”
“這倆人在北平各有各的宅子,離得挺遠,我派人問過鄰居和戲園子老闆,都說他們除了在臺上搭戲外平時來往不勤,不像有什麼不乾淨的樣子。”
“莫柳初是出了名的脾氣耿直,得罪過不少得勢的戲迷,據說私底下還宣揚一些所謂的赤色言論。”周汝白扶了扶眼鏡,道:“他腳傷以前,北平的大戶人家怕惹麻煩都不敢找他唱堂會,要不是莫青荷指名要他搭戲,恐怕早就落魄了。”
沈培楠本來漫不經心,聽完這句話忽然來了興趣。
“怎麼一個剛洗脫嫌疑,又冒出來個親共師兄?”沈培楠一手抓著白手套,輕輕抽著另一隻手的手背,若有所思道:“有點意思,如今連個唱戲的都知道赤色言論了。”
周汝白嗨嗨笑了兩聲:“共黨這幾年改了策略,專拉攏這些不上臺面的人,你在南方沒看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都被他們洗腦了。”
“依我看這人有問題,順著與他走得近的幾個人分別查下去,準能摸出點門道。”
沈培楠蹙眉想了一會,答道:“我心裡有數,你慢慢去查,記得動靜小一點,別讓小莫知道,我算是怕了他,倔勁兒上來又是一顆子彈。”
周汝白把寫著莫柳初住址的紙條遞給沈培楠,沈培楠掃了一眼,記在腦子裡便把紙條撕碎了,淡淡道:“那人不落魄也沒體面到哪去,查出來要是沒問題,給他筆錢讓他離小莫遠點,要是有問題”
他抬頭掃了一眼周汝白:“勞煩兄弟動手,到時候不要連累了我家那孩子。”
六月燥熱,傍晚餘暑未消,蟬鳴一聲響過一聲,周汝白拽著襯衫領口扇風,把沈培楠上下打量一番,道:“這麼護著他,你不是對那小戲子認了真罷?”
沈培楠不置可否的笑笑,拉開車門子跨進車裡,探出頭道:“我有心情對誰認真,拿著消消火罷了,你倒會操心。”
周汝白見他要走,扶著車門子不讓他關,嚴肅道:“不是我沒提醒過你,最近一段時間上面對你的意見很大,你可千萬別鬧出什麼事端來。”
沈培楠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上頭那幫人巴不得我去逛窯子捧戲子,蔣派,汪派,日本人,共黨,哪一撥人不是虎視眈眈盯著我手裡的軍權?這個節骨眼上,我明說一句打或不打,不出三天南京就得翻了天。”
“回去也是個剿匪,外敵當前,咱們的那點戰鬥力,再打下去全他媽內耗了。”他抬頭望了望遠處的天色,嘆道:“山雨欲來啊。”
周汝白理解了他的意思,重重點了兩下頭:“從工作來說,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該上報戴老闆,從朋友來說你知道我的難處,我也瞭解你的為人,我替你掩飾,你別太出格。”
“兄弟還不得不說一句,戲子無義,老話能傳到今天都有他的理兒,咱們是賣身給黨國的人,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你也千萬掂量著。”
沈培楠把另一隻腳挪進汽車,隨手把煙掐了,道:“出了玉喬的事,我也算死了心,還能認真到什麼地步?這段時間當孫子當的心裡憋悶,不知怎麼的,有那孩子陪著總覺得好受些。”
16、第十六章
沈培楠到家時,在門廳迎接的只有金嫂,老劉和青荷都不在,他換了衣裳,匆匆擦了把臉便上樓尋青荷,只見那窈窕的小雀兒洗了澡,正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只穿著綢子睡褲,露出大半個裸背,青了好幾塊地方。
老劉拿了一瓶紅花油正替他上藥,青荷耐不住疼,老劉的手每推一下他便哼哼一聲,從沈培楠的角度望去正看見被衾裡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腳心,哼一聲蜷一下腳趾頭,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孩。
老劉年紀大,耳朵卻好,聽見門口有動靜,回頭一看是沈培楠便要行禮,沈培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的靠近了,從他手裡接過紅花油,打發了老劉,坐在床邊親手替莫青荷擦藥。
他是在戰場上滾過的人,對跌打損傷了如指掌,熱乎乎的掌心沾著紅花油在青荷後背推按,沿著脊柱往下捋,拿捏的恰到好處。青荷哼唧著漸入佳境,上下左右的指揮起沈培楠來。
他說輕些,沈培楠便輕些,他說重,沈培楠便加一點力道,莫青荷後背的肌肉因為常年練功結了勞損的硬塊,看著像沒出過門的少爺般光潔,使勁一摸才知道吃過苦。
沈培楠用掌根在他的兩塊肩胛骨間打圈子,揉散結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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