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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說道:“你不要過來。”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刮鬍子,更兼傷後心力交瘁,人瘦的彷彿紙片一般。
秦桑見他微顫顫地站在那裡,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可是他既然這樣說,她亦只好站在原地,看他慢慢抬腿,一步還沒有踏出去,卻是一個趔趄,差點就摔著了。
幸得抓著那椅子的靠背,才復又站穩,可是想必這一下子牽扯到了傷口,於是按著胸口,禁不住咳嗽起來。
他這一咳,就震動傷口,頓時胸前劇痛,兩眼發黑,差點又要暈過去。勉力站在那裡,只不願意讓秦桑看出來。
秦桑不做聲走上來,攙住他一邊胳膊,說道:“只借一點力就成了。”
易連愷並沒有將重心放在她肩上,不過憑著一點力,慢慢地由著她攙著走了兩步。
一直走到沙發邊,便禁不住氣喘吁吁,秦桑就勢讓他做下去,又去給他到了一杯熱茶。取了毯子來搭在他的膝上,見他額頭微有汗意,又拿毛巾來給他擦臉。
易連愷說道:“你別忙了。”
秦桑島:“不停地做事情,倒還覺得好過一點兒。”
易連愷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不過夫妻二人被關在這裡好幾天,外頭一切訊息皆無,將來會落到一個什麼樣的下場,亦很難說。
遇上這樣的事情,若是老大心狠手辣,必不會留著他們夫妻性命。
他卻說道:“你也別急了,放心吧,老大留著我有用,不然他早就動手了。”
秦桑亦笑了笑,說道:“我來給你刮鬍子吧。”
易連愷伸手摸了摸下巴,果然長了一臉的鬍子,於是叫人送了熱水毛巾進來,又要一把剃刀。
那衛隊長卻親自送了熱水進來,語氣極是恭敬,說道:“公子爺若是想要淨面,在忍耐幾天吧,畢竟傷勢初愈,刮鬍子只怕上了元氣。”
易連愷冷笑道:“傷什麼元氣?難道你連一把小剃刀也不敢給?我傷成這樣子,你還怕我拿刀子跑了不成?”
那衛隊長卻斜眼偷鱉了一眼秦桑,方才說道:“公子爺自由便拜在名師門下,至於少奶奶,那更是巾幗英雄,標下聽說過少奶奶原先在府裡奪槍易裝差點混出二門的事情,若不是被二公子當頭撞見,不定還鬧出個什麼大事來。所以請公子饒了標下,標下雖然對不起公子爺往日之義,但大公子對標下恩重如山,請公子爺恕標下恩義不能兩全。”
易連愷氣的渾身發抖,竟說不出一句話。他平日言語上極是犀利,絕不肯容人,此時竟然如此,想必是實在氣的狠了。
秦桑見到這樣的情形,便對那衛隊長說道:“多謝你如此高看我,既然不給剃刀,煩你還是出去。”
那衛隊長一出去,秦桑就將門立刻關上。
易連愷連臉都氣的漲紅,過了半響才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竟然落到如此的境地!”一語為了,牽動傷口,不禁又咳嗽起來。
秦桑慢慢地替他扶著背,又勸道:“何必與這種人一般見識,他既然看守咱們,自然會防著咱們逃脫。”
易連愷握著她的手,只覺得手指溼膩,更兼她如此低聲細語,吹氣如蘭,拂在臉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定之意。
他心中焦躁之意慢慢褪去,卻見她臉上籠著一隻翠玉鐲子,因為連日來她清減了許多,那隻鐲子亦顯得有些大了,虛虛地籠在手腕上。
不過那翠倒是極好的玻璃翠,澄淨似一泓碧水,越發顯得皓腕如雪。
秦桑見他怔怔地盯著這隻鐲子,於是說道:“這隻鐲子有什麼好看的?”
易連愷道:“這原是當日在聘禮裡的,是不是?”
原來當初易家本當門戶鼎盛,更兼娶秦桑的時候,是最小的一個兒媳婦。前面大少奶奶的婚事,因為易連怡癱臥不起的緣故,自然辦的甚是簡單,而易臉慎取而少奶奶的時候,偏又遇上俯衝之戰,易繼培親在前線督師,易臉慎雖然奉父命完婚,但婚事自然亦是草草。
到了易連愷結婚的時候,天下太平,易家連定俯衝數省,割據一方,正是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候。而易繼培又偏疼小兒子,常對身旁人言道:“這是最後一樁兒女婚事,自然要大大地操辦一下。”
易繼培乃一代梟雄,從亂世界裡掙出這樣一份家業,自然是富可敵國。所以易家下的聘禮裡面,光金葉子就有數百兩之多,而各色奇珍古玩,金銀首飾,玉樹珊瑚。。。。整整裝了十二抬大箱子。
秦家攀上了這樣一門顯貴之親,自然是竭力做人,為了場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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