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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凌九表情淡漠,一個響亮的耳光揮了過去,雖然有注意控制力道,但安潔還是被扇得整個人側摔在地下,半邊臉腫起老高,嘴邊留下一絲鮮血,整個人有點呆滯地望著凌九,一時間全沒了剛才的氣焰。
哐啷一聲子彈上膛,冰冷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她的嘴唇上,耳邊是凌九冷冷的聲音:“如果只有幾個人形喪屍的話,我倒真會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安潔開始輕輕顫抖起來,凌九把槍管用力往她嘴裡送了送,幾乎撞碎了她的門牙:“不過現在,我不介意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凌——淩小姐!”法成言忍不住叫了一聲。
凌九冷哼一聲,一槍托子砸在安潔後腦勺上,安潔哼都沒哼一聲就暈過去了。
法成言看著躺在地下的女友,幾次想過去看看情況,都硬生生忍住了。
“我站在中間,兩側的大塊區域歸我管,你們幾個每人守住一個牆角,子彈沒了就用這個砸,儘量不要放一隻鳥進來。”凌九一邊說一邊走到一臺沒用的器械旁邊,隨手擰斷了幾根黑沉沉的鋼架子分給四個人。
“可是徐昆他”法成然小心翼翼說,猶豫著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在輪椅上昏迷的人。
凌九抬眼,用一種很莫名奇妙的目光看向他,好像他問了一個十分不可思議滑天下之大稽的問題。
“咳”法成然也知道自己問錯話了,清了清嗓子,率先走到了自己的那個牆角處。
於是幾人按照凌九的分配各自站好,也都算是久經戰陣的人了,以前小規模的鳥群也遇到過幾次,戒備起來當然也不用凌九多說。
高大的體育器械就好像防守嚴密的工事,鋼架之間的縫隙就是槍眼和瞭望口。凌九很悠閒地盤腿坐在場館最中央的地上,眼皮還微微合著,似乎是在進行什麼冥想一般。
四個男人可不敢像她這樣悠哉,一個個如臨大敵地把手槍架在鋼架的縫隙之間,屏氣凝神地盯著窗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本身幾乎就是一種煎熬,眼看著外面漸漸變成人間煉獄,無數的人倒下又站起來,加入了捕食大軍,而剩下的人終於也度過混亂,組織起了較為有秩序的反擊和撤退,漸漸都撤進了附近的建築物裡。
鳥群終於開始進入搶奪建築物的攻堅戰了。
第一個遭到攻擊的是馮嫣的點,無數鳥雀用它們堅硬的喙和骨頭腳爪進攻玻璃,甚至還有幾隻大型的雁和白鶴在用身體狠狠撞擊,脆弱的玻璃沒挺多久就出現了龜裂。
馮嫣額角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用力把凌九給他的那根粗大的鋼架塞到了最大的一個縫隙裡,而後舉槍凝神望向龜裂的地方。
第一個被攻破的就是那個最大的縫隙正對著的地方,兩三隻大雁的頭顱瞪著血紅色的眼睛伸了進來,馮嫣深吸一口氣,把早就放置好的鋼架猛推了進去,噗嗞一聲,三個鳥頭同時被擠爆了。
在他對面的周名揚隔得並不遠,當然看到了全過程,心說這小子倒還有點急智,遂如法炮製也把自己的鋼管塞到最大的一個縫隙裡,不斷推擠,也壓爆了不少喪屍鳥頭。
另一邊法家兄弟就比較辛苦一些,他們的器械工事並沒有太大的縫隙可以用來插鋼管,只能用槍不斷像打地鼠遊戲一樣射擊著鑽進來的鳥頭,子彈在慢慢減少著。
而居中的凌九,雖然負責的區域比四個人加起來都要大,卻比他們輕鬆了許多。她手裡提著一根兩米多長的鋼管,整個人像猿猴一樣敏捷又輕盈地不斷在器械之間攀爬跳躍,手裡的鋼管則垂在器械和玻璃之間的空隙之中,隨著身體的移動一溜掃過,就能掃掉一長溜幾百個伸進來的鳥頭。
漸漸地,鳥群似乎也產生了一種“中間不好對付”的本能,於是中間區域的鳥雀漸漸少了,大多都集中到了四個牆角處,於是四個男人頓感鴨梨山大。
凌九本來已經跳到地面上了,見狀皺了皺眉,乾脆手一撐,又翻上了器械,整個人在器械頂上繞著整個場館小跑起來。手裡鋼管一直垂下,快速的移動和巨大的力量把原本鈍頭圓面的鋼管變成了鋒銳的利器,掃過哪裡,哪裡就齊刷刷掉落一整排的鳥頭鳥身子。她速度又極快,即使是距她直線距離最遠的鳥群,她也不會留給它們哪怕探進來半個身子的時間。於是稀爛的鳥頭和腐肉漸漸在器械後面堆得越來越高,形成了另一道工事。
腐臭味越來越濃,四個男人差不多沒事幹了。周名揚目瞪口呆地看著在器械頂上繞圈跑得很歡脫的凌九,喃喃道:“早知道這樣,咱還打個什麼勁兒啊”
馮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