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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極輕極溫柔地說道:“我說過待諸事一定,便會前去以夫人之禮迎你,姬又何必前來胡城,赴這必死之局?”
他的動作,很溫柔很溫柔,他的指尖有點粗,這般摩挲著,令鍾無雙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這顫慄,一直顫到了心尖上。
鍾無雙咬了咬唇,壓抑住心頭湧出的異樣,低聲說道:“不一定是必死之局。”
她說到這裡,悄悄地抬眸,看向南宮柳。
南宮柳俊美高遠的臉上,神色淡淡,他似乎沒有聽到鍾無雙語氣中的篤定,只是一笑。
慢慢地,他放開了她的手,站了起來。
南宮柳站直身子,俯視著鍾無雙,笑容淡淡的,卻含著萬般情意。
他說:“姬今日冒死前來胡城,夫主我又焉能不知姬的心意。在南宮柳心中,姬已不是姬,而是可以與我南宮柳行結髮之禮的婦人。這樣的婦人,我豈能讓你自奔為妾?!姬長途拔涉,一路勞累,這半日時間,你便好好睡上一覺。少時,你便隨北王的鐵甲騎士原路轉回。我南宮柳在此立誓,待諸事已定,當以九媒六聘之禮,前來迎夫人回國。”
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面立誓,說要以夫人之禮迎娶自己!
這種話,鍾無雙不是第一次聽南宮柳說起。
就在他離開北國之時,他也曾氣恨恨地警告過她,讓她不得再有找面首的想法,說是諸事待定之後,會以夫人之禮迎娶她。
只是那時,鍾無雙聽了這句話,遠沒有現在這般感動。
直到知道他身處險境,有性命之憂的訊息時,鍾無雙才隱約覺得,自己竟然不能放任這個男人坐視不管。
那時她還想著,或許是因為他曾經對自己有恩的緣故。
直到剛才,在入城之際,她一眼看到那個俊美飄逸,容光懾人的少年郎君時,鍾無雙才驟然發現,自己對他的思念,渴望,竟是如此的強烈。
不同於司馬宣帶來的那種蠱惑人心的悸動。
那是一種鍾無雙無法判定的,是屬於這身體原主鍾離的,還是自己的悸動。
讓鍾無雙沒有想到的是南宮柳。
這個一直以自己夫主的身份存在,一直讓自己覺得溫暖,讓自己覺得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在這異世,如家人般的存在的少年郎君,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成了她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人。
而這個在鍾無雙的生命中,視同家人般重要的郎君,他竟然說她已不是姬,而是可以與他行結髮之禮的婦人。
鍾無雙清楚,在這時世,女人自奔為妾,行過六媒九聘之禮的才可以做夫人,做正妻。
才可以享受到時人的尊敬,可以站在她的夫主身旁,享受著夫主賜與她的榮光跟尊重。
所以,南宮柳才會要她跟北王的鐵甲騎士原路返回。
因為,他已經視她為可以與之結髮的夫人。
因為,驕傲如南宮柳,已經不能容忍世人對鍾無雙有所輕慢。
因為,他要鍾無雙站在他的身旁,享受著世人賦予這個身份的榮光跟尊重。
望著他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陽光下的背影,鍾無雙直過了許久許久,才慢慢在榻几上坐了下來。
她的心,因為南宮柳的話,甜蜜如斯,快活如斯。
然而,在快活甜蜜之後,現代人特有的憂患意識又漸漸漫上鍾無雙的心頭。
她用手緩緩撫上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對自己說:鍾無雙,你需要好好地靜一靜,仔細地想一想!雖然你的感情讓你選擇了這個男人,然而,你能接受這時世的觀,婚姻觀麼?你能忍受,在以後的歲月裡,去跟眾多的女人,去爭搶一個男人麼?你能容忍,你以後的孩子,只能以庶子的身份活在嫡子的陰影下麼?
半個時辰後,鍾無雙走出了房間。
這時刻,城牆外面,五胡部族的叫囂聲,戰馬的嘶鳴聲,人語聲混在一起,顯得十分嘈雜。
她走出院落時,發現過道上人影稀疏,偶爾看到幾個僕人,也是奔跑著,顯得又急又亂。
似乎整個城主府,最冷靜最能保持平和的,便是南宮柳的院落。
走了一陣後,鍾無雙看到了一個南宮柳的謀事,連忙問道:“公子何在?”
那謀事來去匆匆,也沒有細看問話的是誰,手一揮應道:“在城樓上。”
“多謝。”
鍾無雙大步向城樓走去。
不一會,他便看到了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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