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荊溪喚醒,還殘留著對夢中的感知,所以神情有些茫然。她是靠在荊溪的胸口,有力的心跳讓她逐漸回神,抬起頭來,是男子眼含焦急的模樣。
虛弱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茶水。
荊溪拿過湊到令儀的嘴邊,令儀喝了一小口,便懨懨的靠在荊溪的懷中。
剛才的夢由來有因,大概是白日裡老人說到白瑤母親的死亡觸動了她埋藏的記憶,君重錦死亡的那一幕在夢中重演。
原本健朗的君王身體一日一日的虛弱,在炎炎夏日裡宮殿中也燃著暖爐,內侍送往殿中的湯藥不斷,但還是阻擋不了龍體的頹敗之勢。
令儀一生都忘不了。
*
深色的羅帳擋住了伏在地上眾人的視線,從裡面傳出的急促的呼吸能讓人明白君王的痛苦。
良久之後從垂羅帳後探出一隻手,這隻手已經不像以往,以前優雅如玉骨節分明的手現在枯瘦如柴,他顫顫巍巍摸索著什麼。
悲傷的白衣少女握住這隻手,這隻手曾經拉著她蹣跚學步,這隻手曾將她高高抱起玩樂,曾握著她的小手教他寫字,曾和她一起下棋一起彈琴。
“關關”從羅帳後傳出久經病痛折磨而沙啞的聲音,與此同時抓著少女的手也緊了緊,好像在剋制著什麼痛苦。
令儀已經淚流滿面,她強自冷靜抑制住渾身的顫抖,嗓音卻有一些空茫,飄飄搖搖和在大殿中央暖爐裡升起的白煙一樣,“父皇,兒臣在。”
抓著她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無力的放開,對著跪在床頭的太監揮了揮手,手勢蒼涼,像是老去的雄鷹。
帳中的呼吸兀的變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令儀緊緊的抓住君重錦欲縮回帳中的手,哀求的哭道:“父皇!你讓兒臣見你一面吧!”
手中的的大掌突然軟了下去,令儀的心也跟著一沉,帳中沒有了任何的聲音,令儀輕聲的問:“父皇?”聲音像是飄在空中無處可歸的羽毛。
沒有回應,羅帳沉沉,殿中的大臣后妃也跟著屏住了呼吸,他們已經可以預感到朝中因為君王駕崩又會是一番風雲變幻。
令儀想要掀開簾子,她的手還沒有觸到簾子時被跪在床頭的老太監阻止:“殿下,陛下絕豔一生,不願意被你看見現在的樣子,請殿下尊崇陛下的遺願。”
老太監恭恭敬敬的對著羅帳行了一個跪拜禮,從硃紅色的長匣中取出一道聖旨,殿中的朝臣和后妃哭聲變小,都知道這是這個君王生前最後的一道聖旨。
令儀的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聖旨的內容她一字不漏的全都聽清,一是皇后落髮為尼守皇陵直到百年之後,二是幼子登基公主監國,三是幾大朝臣輔政。
老太監宣完聖旨之後走到令儀跟前,神色哀慼,聲音尖利,他自君重錦一落地便隨侍左右,他說:“公主,接旨吧。”
令儀抬首接過,她知道這是父皇給她留下的最好的後路,無他相護之後,監國這個身份能護她平安成長,而幼弟年幼,若不是她來監國,那麼年盛的皇后和皇后背後的家族只怕會成為大胤之禍。
*
荊溪低下頭,懷中的女子已經又睡的過去,他小心翼翼的將令儀側放在床上,動作溫柔細緻的蓋好被子,握著她的手,直到天明。
*
翌日。
山高天遠,白霧在山腰繚繞,一隻白色的大鳥從山頂盤旋至山頂,直直的飛入山頂最高的閣樓,閣樓上掛著的硃紅大匾,上面提著蒼勁有力的百言閣幾個大字,名字沿襲前朝百言堂。
白家的長輩們正在百言閣議事,大鳥停在朱門之前,歪著頭看著坐在高位鬚髮皆白的白家族長。守在門外的的弟子走進,他也毫不躲避,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年輕的弟子靈活的轉動,還試著啄了啄他額間的青玉。
面容清秀的弟子頭一側,躲過大鳥的偷襲,從它的長腿上取下裝在纖細竹筒裡的紙條,傳給高坐上的族長。
少頃之後,山下的古陣開啟,一隊人馬從藏在山間的青石街道一路到了山頂,留下數十隻?鏡拇笙渥又?笥址禱亓松較隆Ⅻbr》
箱子被抬進百言閣之後一一開啟,頓時滿室生輝,引來了在座眾人的震驚。
一部分是奇珍異寶,是當年山上白家人所希望得到的東西,比如說寒鐵所鑄的前朝名劍,流傳百年的千蝶羽衣;一部分是珍貴的藥物,能夠治好眼盲的鮫人珠,能夠驅除先天寒氣的藍田玉草;還有一部分是小輩們嚮往的最平凡的玩樂的東西,比如拿在手中砰砰聲響的撥浪鼓,迎風而上的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