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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他們之間,再度沉默無語。
他們,又陷入了共同的一段回憶。
心底湧上的無力的悲哀,讓我不願再去揣測,其中的深意。
莫名葬身於萬枯殿的輕羽騎將領,被引入萬枯殿而死的戰神殤離,他們,能逃出這地底的閻羅殿,卻止步于于此。
“是徐洛颯派遣的軍隊嗎?”我的問話,讓陷入沉默的兩位的神情都越發奇怪,墨痕嘴角噙著三分清淺笑意似笑非笑,他的笑意逐漸加深,眸光卻越發清冷。
小公子扯出嗜血的笑容,眼眸冰冷幽深,緊緊地鎖著我的面容,冷冷地笑出聲:“不是。”
我微愣。
他冷冷地說道:“是鳳棲國的帝王。”
鳳,棲,國。
這三個字,翻出的像是幾乎腐爛的記憶,胸口又一次被莫名的情緒堵塞。
鳳棲國的戰神,鳳棲國的輕羽騎將領,卻沒有透過鳳棲國的帝王派遣軍隊挖出的通道逃離。
他們到最後,只有一個巨大的玉棺材作為了最後的歸宿。
只有一個可能性。真正要他們死的,不是葉凌國的公輸將軍,而是他們最信任的那個人。
我勉力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小公子,緩緩地開口問著,最後一個問題:“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給我這個答案的,不是小公子,而是墨痕。
他遙遙站立著,飄渺似仙,目光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穿透了多年的歲月,給我那早就瞭然於胸的答案。
那是一個帝王,棄自己的將領於不顧,甚至是逼迫他們死去。
我閉上眼睛,不想也不願去揣測,背後的種種事情。
我們一路默然無語,沿著這條修建得平坦的通道,走向盡頭。
我知道我們終將走出萬枯殿。但我卻覺得,自己越來越深地陷入了,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左手的袖子中有什麼東西差點滑出袖口,我用另一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手扶住它,恍然間才想起,莊凝卿的小冊子還藏在我的袖子中。
我的睫毛輕顫,下意識地看向了小公子。
他出身於萬枯殿,現在卻貴為殿下。他分明是被鳳棲國的人所救,現在卻在葉凌國安插自己的人手。他追尋著莊凝卿的過去,縱容著莊家的人對他的傷害。
我知道,這些答案,也許能從莊凝卿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一些啟示。
☆、第四十三章 再度的對峙
九彎十八拐,我們走在漫長的通道中,風平浪靜。
我看到小公子的神色越發若有所思,他彷彿沉浸在記憶中,不可自拔。
他從前隨著那位戰神一路殺出重圍,今天,他辭別恩人的屍骨踱步而出。
這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他嘴角緩緩勾勒出的冰冷的笑意,帶了一點苦澀。
我不願再去看他的神情,手卻下意識地摸上了周邊的石壁,光滑冰涼的觸感,陌生陳舊,那是數年前精心挖掘的地道,執行命令的戰士們甚至不知道,這裡埋葬的將是他們一生敬重的戰神。
功高蓋主。無論是在鳳棲國還是葉凌國,功高蓋主的臣子,不管他們曾經為這個王朝做出多大的貢獻,最終都會被剷除。
莊家如此,戰神殤離亦如此。
只不過,莊家還空有一位莊凝卿,曾經痴愛那位無心的帝王。
縱使她如何芳華絕代,一片痴心,那位帝王只是為了權勢而娶她,也只是為了權勢而丟棄她。
“凝卿。”是誰柔聲低嘆著。那聲嘆息凝聚著滿滿的惆悵,猶如那凝眉的女子,倚欄眺望遠方,忽而聽聞那位帝王回來,展顏一笑,就在紛飛的雪花中奔向那位無心的男子。
莊凝卿,他究竟有沒有愛過你?
這個問題,你可曾想過問出口?
他輕易地將你派往戰場,他輕易地懷疑你傷害如妃,他日日夜夜向你下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的手越發收緊,收緊,手指的傷口被觸碰,我霎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等到抬起頭,小公子已經停住了腳步,他側過頭,冷冷說道:“接下來的路,是通往王府的。”
墨痕輕搖著扇子,嘴角噙著三分清淺笑意,似笑非笑道:“殿下應當知道,我們在地下已經呆滿了數日。”
我詫異地回眸看他。
小公子的目光掃過我的臉,冷冷地說道:“這地下的通道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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