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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去撿餐盤碎片,那蹦躂在流理臺邊緣的鯽魚又來添亂,徑直蹦落在任司徒手邊,害她又不得不放下餐盤碎片,空出手來去抓魚,
她在這兒如此焦頭爛額,全然沒發現某人正默默的靠著冰箱門看好戲——從來只見過這課代表萬事有條不紊,他被硫酸濺到,她也迅速應急處理,冷靜自持得不亞於專業面板科醫生,卻原來是因為真正讓她頭大的事。
直到見她為了抓魚,手指危險的劃過餐盤碎片銳利的邊緣,時鐘才頓時眸色一緊,斂去笑,上前一把拉起她——
任司徒突然被猛地抓住手腕,還未來得及反應,某人立體而俊朗的五官已晃進她的視線,任司徒剛詫異得瞪大眼,對方已一把抄起了她的腰。
任司徒的驚呼聲還卡在嗓子眼裡,就這麼被抱離了地,凌空的雙腳掠過了地上的碎片和還在苦苦掙扎的鯽魚,轉眼就被那十分強勢的臂彎抱到了流理臺沿坐著。
直到坐穩,任司徒才看清面前這張俊朗的臉。他臉上閃現出的某種無奈笑容頓時令任司徒耳根陣陣發燙。
其實他整個動作乾淨利落,持續了不過兩秒鐘,他的手卻直到這時還沒從她腰上拿開,隔著衣服都彷彿能感受到他手臂傳來的力度,無不提醒任司徒他面對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任司徒本能地低頭看了眼他的手臂,這才發現此時彼此的姿勢是,她坐著,他站著站在她雙腿間。
任司徒忍不住要跳下流理臺,卻被他適時地扣住了肩:“大小姐,就別給我添亂了,嗯?”
他的尾音輕揚,像羽毛撩撥著任司徒的耳膜。
可不知為何,耳膜被陣陣撩撥的同時,任司徒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卻是:萬一尋尋這時候進來,她真的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見她配合的乖乖坐著,不再幫倒忙,時鐘才放開她,自行清理地上的一片狼藉去了。
任司徒有些僵硬的坐著,望了眼廚房出口,沒有見到尋尋那好奇得探來探去的小腦袋,這才鬆了口氣,回眸見時鐘已經把魚抓回了池裡,正走向放著簸箕和掃把的角落。
果然沒有她幫忙,一切又恢復了最初的井然有序。
原來手指好看的人,切大蔥也挺賞心悅目——不僅賞心悅目,效率還很高,很快他的第一個菜就下鍋了,廚房裡飄起了陣陣香味,任司徒坐在一旁的流理臺上,想了很久就只想到一句廢話:“其實我一直有在學做菜,等哪一天我學成了,一定請你來嚐嚐。”
時鐘專心掌勺,並沒有抬眸看她,卻是在油煙繚繞的掩護下愉快地笑了:“我這人記性好,你千萬別給我開空頭支票,到時候不兌現的話,我可是會記一輩子。”
任司徒默默權衡了一下,終究覺得自己學會做菜的機率微乎其微,吹牛之後有點無言以對,只好左右尋思著找個藉口暫時先離開:“我去看下尋尋在幹嘛,半天沒動靜”
任司徒回到客廳,一眼就瞅見尋尋正坐在茶几旁的絨毛地毯上,用鉛筆在筆記本上記著些什麼,模樣十分專注。
她躡著手腳悄聲走近,尋尋完全沒有發覺——如此專注,也難怪剛才盤子摔了,他都沒進廚房看一眼。
待任司徒來到他身後,終於看清尋尋鄭重其事地在他的小黃人筆記本上寫下:會zuocai,+10分。
尋尋這才覺察到不對勁,猛地回過頭來,見任司徒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尋尋一愣。
他慌忙合上筆記本,想要抱著它逃跑,任司徒卻一動不動地杵在他面前,擠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把手伸向他。
她倒要看看這小傢伙到底記了些什麼。
尋尋自知自己逃不過了,吐吐舌頭,乖乖交出了本子。
只見筆記本上用一串由數字、漢字和拼音列出了一個十分工整的評分表格,因為拼音居多,任司徒下意識地就唸出了口:“比嘉言叔叔高,加十分;比嘉言叔叔眼睛小,減十分;比”直到這時任司徒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饒有興致地圍觀著,自然而然就頓了頓,隨後板起臉色,改口道,“尋尋,隨便給人評分是件很不禮貌的事。”
被批評了的尋尋默默地醞釀了一下情緒,正要擺出一副百試不爽的求饒樣,卻在這時,一陣食物的香味從不遠處飄來。
尋尋頓時警惕地僵住身體,猛地一吸鼻子,確定自己沒聞錯,尋尋驀地雙眼一亮,立刻就把筆記本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趿著他的小黃人拖鞋“啪嗒啪嗒”一陣狂奔——
時鐘剛把紅燒鯽魚端上桌,尋尋已經狂奔到了餐桌旁,雙手扒著桌沿,湊到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