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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金銀花開得愈發旺盛,金燦燦一片。閒來無事,沈長安總會讓丫頭們摘下一些,曬乾了正好入藥。而丫頭們幹活時,總能把外頭的訊息帶進如園,那些話,或多或少都飄進了沈長安耳裡。
聽說王妃在聖上面前大鬧,聖上顧念姐弟情誼,無奈之下只得召了許多宗室的郡主入宮,一一送去給左賢王處讓他瞧瞧,可惜,各式美人他卻沒一個挑得上眼,仍是堅持要南平王府的郡主和親。
聽說,再之後聖上索性託病不見人,連皇后和安樂公主都見不到聖顏,王妃更是一連幾次入宮都被拒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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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前邊太吵,沈長安一個人去了後院的小湖,坐在鞦韆架上,閉著眼哼著洛陽的小曲,感受湖面微風,才覺寧靜。
湖邊柳樹旁,不知何時竄進來的孩子,在一旁探頭探腦許久,才怯生生喊了句:“嫡母。”
沈長安睜開眼,便看見仨兒躲在樹旁,遂提起裙襬,走到了岸邊。說來也奇了,沈長安雖養過仨兒幾日,可真算不上有感情,平日都是各過各的,由著仨兒鬧騰,卻不知這孩子怎麼從如園出去後,乖巧了許多,還莫名跟她親近。
“之前不是膽兒挺肥麼,連我這個湖都要填平,十足的小霸王,如今怎麼怯生生的,性子轉變忒快啊。”沈長安抱著臂,不冷不熱地對著仨兒說著。
仨兒上前牽著沈長安的衣袖,惹得她微微蹙眉,卻沒有吭聲,只靜靜看著仨兒。
“我聽旁人說爺爺病了是因為捨不得姑姑,姑姑是不是真的要永遠離開長安城啊?”仨兒問得認真。
沈長安這些日子最不耐聽見鄭玲的事情,可面對這個孩子的問話,沈長安卻很是好脾氣,點頭:“姑姑要嫁人,去很遠的地方生活。”
聽罷,仨兒低下頭,靜默不語,好一會兒,眼睛蓄了淚水,帶著些哽咽說道:“是要嫁給匈奴人麼,蘭姑說匈奴好可怕,匈奴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嫡母,能不能不要姑姑嫁過去啊。”
沈長安一愣,半晌才道:“這個我說了不算,是皇上的旨意。”說罷,又低頭,不解道:“姑姑嫁了不好麼,以後府裡再沒有人會罵你了。”
對於這個莫名進府的小少爺,府裡上下都不敢得罪了,每日能訓斥他的,也只有鄭玲了。這段時間,鄭玲對他從沒有過好臉色,就差沒有直接把他丟出府去,按理,他該最不喜歡鄭玲。
“可她是姑姑啊,是血緣至親。”
仨兒說得那樣的理所當然,沈長安卻冷冷笑開,血緣至親?什麼是血緣至親?沈長安摸了摸仨兒的小腦袋,心道:你與她不是血緣至親,我與她,也不是
突地一雙小手撫上沈長安嘴角,只聽脆生生的聲音說道:“嫡母這樣笑不好看。”
沈長安一愣,低頭認真看著仨兒道:“嫡母該怎樣笑才好看?”
“就是上回我和虎子石頭在這裡打水仗時,嫡母看著我們笑得很美,很美很美。那時仨兒便覺得,以後一定要娶到一個像嫡母笑得那樣溫暖好看的人,做個和爹爹一樣幸福的人。”
仨兒說的肯定,沈長安卻是嚴肅地站起身,道:“你看錯了,嫡母不愛笑。”
正當母子兩說著,阿蓮匆匆跑了過來,滿臉的焦急,大聲喊道:“不好了小姐小姐不好了郡主出事了”
阿蓮一字一個大喘氣,無厘頭的話語,沈長安擰眉往她跑來的身影看去,待她快到身邊時,才道:“好好說話,著什麼急,這模樣,跟天塌了一般,郡主到底怎麼了。”
阿蓮拽著沈長安的衣袖,焦急跺著腳,眼睛也瞪著老大,喘了好奇口氣,才終於說清楚:“郡主,鄭玲郡主割腕了!”
☆、第26章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沈長安趕到霜華院時,只有蘭姑在大廳裡焦急地等著訊息,南平王妃在宮裡傳來訊息時就匆匆進宮去了。
“怎麼回事?”沈長安進門後立刻詢問道。
此時的蘭姑也是滿臉憔悴,看了眼沈長安身後跟著跑過來的仨兒,遂吩咐一旁丫頭道:“先將小少爺送回屋子裡去。”
仨兒哪裡肯,抱著沈長安不鬆手,嚷道:“我不要回去,我要見姑姑,她們說姑姑自殺了,我不信,我要見姑姑。”
蘭姑臉色一變,嚴厲斥責道:“那個碎嘴的多話了?拿這等事情去嚇小少爺。”
沈長安卻是回道:“仨兒剛巧在我那裡,不小心聽了去,現今豈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郡主如今到底如何。”
見沈長安冷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