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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嬤嬤將大夫領了進來。
大夫裡間診脈,沈如一旁焦急詢問著:“燒了三天了,可有法子先把高熱給退了?”
林大夫不認識問話之人,以為是王府下人,有些惱怒她的不懂規矩,只給老王妃回覆道:“這孩子得好好養一陣子,我先給她開個藥方。”
老王妃點頭,讓孫嬤嬤送了大夫,又讓人拿著藥方去廚房煎藥,待屋裡人都退開了,才對著沈如道:“聽說,是個痴兒?”
沈如搖頭:“長安很是聰明的,一點都不痴傻,只是,只是不愛說話罷了。”
不愛說話,這麼一句好似就讓老人認定了痴兒一說,嘆息道:“你若早些給我這孩子便罷,如今一個痴兒,若說是我南平王府的郡主,倒是讓人笑話了。”
沈如吃驚:“老夫人何意?”
“玲兒年齡和這孩子差不太大,就讓她給玲兒做陪讀丫頭吧,我自會多照料她些,不會讓她受太多委屈的。”
陪讀?丫頭?幾個字,將沈如徹底震驚了,吶吶說著:“長安是王爺的親生孩子。”
老夫人看了沈如一眼,有些嗔怪她的不懂事,說著:“莫不是這樣,王府豈會收下個痴兒做丫鬟?即便是伺候玲兒,也總比跟著你強,吃穿王府都供著,餓不著冷不著的,也挺好,不過名字得改改,長安?這般大的名字一個丫鬟可鎮不住,還是喚她鄭安吧。”
沈如慘白著臉笑著,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卻是大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將床上沈如抱起,低著眉說道:“老夫人便當阿如今日不曾來過。”
曾經的沈如很是溫順,從沒有忤逆過她任何事情,七年前她聽孫嬤嬤說沈如拿金釵抵著喉管已是讓老王妃震驚,今日,看著沈如抱著孩子走過她跟前,走向門邊,她更是震驚,脫口道:“你這是做什麼,竟不顧孩子性命麼?”
沈如回頭,淡淡笑著,那笑容,好似和以前無數個溫婉的淺笑一般,卻有覺著不太一樣,那笑容裡,透著一抹淒涼,伴著那堅定的話語:“長安這個名字甚好,阿如並沒有給她改名的心思,鄭家的丫鬟叫不起,可沈家的小姐可以,孩子生死,聽天由命,阿如相信沈家三百一十七個英魂,自會庇佑長安,沈長安!”
沈如一生溫順,第一次在長輩面前這般倔強,走出南平王府時心裡才有些後怕,卻不後悔,她回望那片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即便再大的院落,卻也與她們無關。抱緊了懷中的孩子,輕聲撫慰說著:“長安,我的孩子,你若求生,阿孃賣了屋子醫治你,你若無福,阿孃陪你走黃泉,莫怕,莫怕。”
那樣的一個插曲,從翠華山回來的*一家自然不知,那只是老王妃心中的一個秘密,一個藏了十年無人知曉的秘密,直到離世,老人家都不曾說出口。待滿屋子晚輩跪地哭著送別她時,待她最後閉眼的那一瞬,她似乎看見了十年前的沈如,那倔強的眼眸,不卑不亢的言語,似乎看見了十年的小小孩童,厚厚的棉衣裡,通紅的臉頰,緊閉的雙眼。老人輕輕地喚出:“長安”終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人世。
…
'十年後'
蒿滿地,蘆芽短
竹外桃花三兩枝
青箬笠,綠蓑衣
斜風細雨不須歸
長安西郊,兩匹白馬相互追逐,春風裡,馬蹄疾,耳邊春風掠過,將長髮捲起,直到淅淅瀝瀝的小雨飄落,前頭白馬上的女子才是勒了馬繩,慢慢停下。
“飄雨了,可要回去,長安?”後邊馬上的白衣少年勒馬停在女子身邊,問道。
沈長安仰著脖子,感受著細雨飄落臉頰,竄入頸脖,絲絲清涼,很是愜意地說著:“表哥,這是長安的雨。”
身旁王庭西嗤笑:“傻丫頭,淋雨易著涼,可是覺著到了長安城便沒人訓你了?”
沈長安回頭,只見王庭西額前臉側的髮絲被春風捲起,露出一張白皙光潔的臉龐,那一身白衣長袍更襯得少年面容雋秀清雅。很快,沈長安將視線移開,那馬背上的男子噙著笑,張揚卻透著優雅,一派世家公子的儒雅風範,一如洛陽初見。
“想什麼呢,回去吧,你若病了,我可心疼。”
沈長安微愣,而後搖頭,抬了下巴指向不遠處:“表哥,冒雨踏青的可不止我們。”
遠處青草地上,三男一女席地而坐,露水雨水將幾人衣裳沾溼,卻不減興致。其中一男子雙腿盤坐,膝上橫琴,十指輕捻慢挑,奏出輕緩舒適樂曲,卻是神色痴迷看著中間廣袖飛舞的粉衣女子,女子嫋娜腰肢,舞步妙曼,隨著足下蓮步輕旋,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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