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朵皺起眉頭想。眼看是時候了,她開始抬腳踹門。
砰!砰!!砰!!!
門裡的人雞飛狗跳。
“別碰我,你這帶了汙穢的人!”啪一聲響亮的巴掌,仲蘭惱羞成怒打在平陵君臉上。
季愉抹抹鼻子,想招叔碧過來一塊看熱鬧。向對面揮了幾下手,卻不見叔碧回應,心想:這妮子,不是睡了吧?
“蠻婦!”屋裡邊平陵君一巴掌反打了回去。
趁亂,季愉迅速撤回對面的巷子。不會兒,聽見仲蘭哭哭啼啼跑出了屋子,不見平陵君追出屋外。想必兩人已是鬧翻了臉。
鬆鬆衣衽,季愉心情大好,折回去找叔碧。
今夜註定是沒有月亮了。一邊走,一邊小心腳下,季愉走到了巷子尾才記起抬頭。月亮這會兒在烏雲裡露出了一半臉,前面,叔碧背貼著牆,一臉驚嚇,垂下的兩隻手在黑暗裡朝她搖擺:小,小心——
季愉心頭當即一個咯噔。
一名男子從左側走了出來,皮革製成的鞋子踩在地上悄然無聲,黑色的衣袂隨風而動,鼓起時露出了腰間拔出一截的刀鞘。雪花花的劍鋒與男子無發的頭頂相映成輝,一雙濃眉下的眼睛與出鞘的寒刀一樣,冷若冰霜,泛著血腥的味道。
刀鞘垂落的斧形玉佩上刻有“曼”一字。
季愉剛剛才裝作鬼嚇人,現在覺得自己是見到了真的鬼。當然,這個鬼不是普通的鬼,而是燕侯公的武士——曼家平士。
叄。相鼠
“大人!”
季愉雙膝跪地,拜道,一顆心像懸吊的水桶上上下下:平士怎會在這裡出現,莫非聽見仲蘭的風聞?那她剛剛對仲蘭做的那些事兒
“汝是何人?”男子低聲喝道。
季愉垂下頭作答:“回大人,小女字伯霜。”
“樂邑世子的大女?”平士眼珠裡的光一閃,濃眉聳立,掃看季愉身上的男衣。
“是的。”
一問一答間,季愉小心應付,偶爾把視角抬一抬。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曼家平士,似乎不像他人傳說中的醜。他頭頂無發,但兩鬢有發,後腦盤有髮髻戴烏色冠。一張臉,五官端正,右邊一道淺疤,給陰柔的臉新增了些英氣。濃密的眉毛些有兇狠的戾氣,眼神看來也很高傲,但不似是蠻橫不講理的武夫。
再說了,燕侯公是一代明君,底下的人個個英武神明。
於是季愉心裡有些底,倒有點兒替仲蘭幸災樂禍了。
“貴女請起吧。”平士道,聲音仍有些冷。
季愉起身。叔碧跑過來挨著她身邊,她可以感覺到叔碧的胳膊在細微地打顫。
以平士的身份地位,絕不可能是一人前來,必帶有家臣。因此四邊又有幾個玄衣武士顯出了真身。每一個均是腰間佩劍,步履無聲。有一個貼近平士耳邊說了句,平士揮揮手,那人便像鬼一樣沒入黑暗裡。
“我怕。”叔碧是按捺不住自己了,捏緊季愉的胳膊呻吟。
季愉心頭一樣畏懼。樂氏世世代代出了許多負有名氣的樂師,但文不勝武,既是魯國畿內的采邑,歷代受魯國公的統治,備受魯國公的武力保護。樂氏家中上過沙場的武士,寥寥可數,有,也絕無法與和兇殘北戎人整天廝殺的燕國武士相比。
“兩位貴女,深夜到此是為何事?”平士在她們兩人面前踱步,左手摁的刀鋒沒有入鞘。
叔碧一看那明晃晃的刀鋒,兩條腿兒快軟下去了。
季愉自己也打抖,只得努力沉住氣答話:“大人,我倆到此地事出有因,只是為私隱,不方便透露。”
平士停住步子,這一回仔仔細細由上到下看了她幾眼,對她的身高與外衣都感到稀奇:“貴女與你姊妹不太像——”
雖然摸不清他這話的含義,聽起來卻不像是責怪於她們。季愉答道:“是的,阿妹仲蘭是天女之姿,我自不能與之相比。”
平士默聲了,黑夜裡辨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聽風拂過他衣袂的聲響,咔嚓咔嚓,聽起來像是旌旗的飄動。
季愉與叔碧聽這風聲彷彿聞到沙場上的味兒,驚懼又加了一層。她們在內心裡拼命說服自己:以呂姬的性子,呂姬是絕不會向使臣提及仲蘭以外的女子。平士從使臣口裡能聽說的,唯有仲蘭的美貌。平士是認不出來季愉是不是伯霜的。
平士終於是察覺她們站得太久了,撥出了口長氣:“天黑路不好走。我讓人送兩位貴女一程。”
“謝大人!”叔碧和季愉一聽得到釋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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