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在敵人未搜到這片區域前,她小心翼翼地撥開了遮住大樹洞口的椏枝,躡手躡腳走出了藏身地。在黑暗裡屏住氣息,感受四周,尚未有人到達此地的跡象。她順著風的方向走,會讓阻力小一點,腳步快一點。快步走了一段路,她又看見了明月從烏雲裡露出了臉蛋兒,是快到林子邊緣了。出了林子,若能找到一匹快馬,或是遁入其它山莊,她絕對能逃出一命。為此,她的心是快要從胸口裡跳了出來,因為喜悅。可是,在她快要見到曙光的時候。
嗖——
銳器破風而行,急急從她背後襲來。她一愣,身體順聲音反射性一側,銳器未能準確擊中她內臟,但是穿中了她左手。瞬間的劇痛像是雷擊一般擊中她,她不受控制地跪倒了,渾身的虛汗與手上的血一塊潮湧出來。
然而,敵人知道那一箭未能將她擊殺後,並未就此放棄。一個身形比成人偏小的人影,如鹿一般迅速跳出木叢。他的背上揹負了一把比他頭要高的長弓,右手熟練拔出腰間的匕首,雙手舉起,一刀向目標物刺去。
季愉順襲來的風聲,使勁渾身力氣往右在地上滾了幾圈。躲去了第一刀後,第二刀緊接而來,匕首的鋒芒擦過她的脖頸刺入泥地裡。她沒法再動,因為對方隻手有經驗地往她受傷的左手壓去。一刻,她只差沒活活地痛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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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候,一道刺目的月光照來,她的眼睛眯一眯,被迫睜開。對方的臉呈現在她面前,讓她略吃一驚。只因這是一張稍帶稚氣的臉,可是,眼珠子很冷,冷得可以讓人像掉入寒天雪地裡的懸崖,讓人感到絕望。她心裡瑟抖:他絕對會殺了她,不帶一絲情感的。
“公良命令是不留一個活口。”他說,念字像背誦一樣,不會有感情,只有執行。
寒光便是在她脖頸間遊動,鋒利的一面像捻碎她脖子慢慢切入到她肉裡。於是,她彎曲右手,頂住他的手臂。他年紀雖比她小,力氣超乎尋常的大,但還是恨不得一刀解決這個事。見她反抗,他乾脆舉起刀,刺向她胸口。
在她命若懸絲的瞬間,後方出現一個快速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從少年背後摟住腰,往後一跳,將少年從她身上拉開了。
“端木!”少年在後者懷中掙扎,語氣羞憤成怒。
“子墨,她並非我等要殺之人。”端木在少年耳邊輕輕說。
“她是我等要尋之逃生者。”子墨激烈地駁斥。
“是。但她非與隱士等人有干係。”端木道。
“你如何得知?”子墨句句逼問,手中的匕首始終沒有放下。
“我認得她。她是樂邑世子之女。雖我不知她怎會出現於此處,然她為人如何,公良與我倒是有過一番觀察。”
“公良?”聽到公良二字的子墨垂下了刀。
季愉聽他們兩人對話,或許是受傷流血的緣故,竟有種做夢的感覺。他們說,在集市與路室兩度相遇的男子公良與端木,是今夜殺吉夫人與隱士的人?他們是山賊嗎?不可能是。僅憑剛才那少年一連串精煉的刺殺動作,便可知他們是受過資深訓練的武士。這些細碎的線索連線起來,她不得不承認:與其被山賊襲擊,自己是被捲進了一個更可怕的漩渦裡了。
一隻手貼到了她鼻孔上,是端木的手。聽端木說:“子墨,你來幫手。你射中她左手之箭不能拔掉,但可以扎布止一止血。”
“你想救她?”子墨不可思議地叫道,“只因你與她見過兩面,便信任此人?”
“我等不會亂殺無辜。”端木答,邊開始動手撕下布條給季愉止血。
“可也不能斷定她與楚荊人毫無干係。”子墨雙手抱起,冷冷地在旁邊看著。
楚荊?司徒勳、百里、吉夫人與隱士,都是從楚荊來的。季愉算是明白了。她被無辜牽進來,此是命,怨不得他人。哪怕之前信申一再警告過她,讓她快速離開曲阜。原來,信申也是這場政治謀殺的其中一員想到這裡,她心頭不由再打了個寒戰。
端木掰開她口,把水囊裡的水往她嘴裡灌了一點。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端木的眼睛眯眯的,說:“是否救你,還得由我家主人主意。”
在這樣的關頭能容許她說不嗎?因此她不會做無謂的抵抗,任他將她扶了起來。她幾乎是沒有力氣的,只能倚靠在他身上慢慢挪步。子墨跟在他們後面,一直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她。好像只要再得到公良的命令,他就可以一刀解決她這個獵物。
走了有一段路,然後看見一名寬袍飄蕩的男子站在原野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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