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3/4 頁)
。”韓姬怪異地擠擠嘴角,“真
是怪人。”這
是因為,一般女子若聽到自己突然貴為宋國公阿姊,高興都來不及。季愉的想法簡直匪夷所思。
隗誠點頭:“她與一般女子想法不同。
夫人作何打算?”
“我與信申答應給她時日考慮。然我與信申不同在於,我無法認同她。”韓姬決意了一般,道,“你以為貴女仲蘭如何?”
“她能在遊刃有餘應付宮中薈姬眾人,擔負重責應
是不難。”隗誠仔細地分辨,“況且,據聞她對於呂
夫人言從計聽。”
“即
是說,她比阿斕聽話得多。”韓姬啐了口水,指意道,“先把與楚國婚約之事透露出去。”
季愉此刻焦頭爛耳,一邊袖口被叔碧暗地裡拉得繃直成條線。
平士從隔壁屋子出來,兩手把一張瑟放到左肩上。寺人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因他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將瑟抬進了另一個屋子放下,他朝站在屋外迴廊裡的叔碧喊:“貴女。”
這個時候,季愉已經不能丟下叔碧不管。抬腳,把叔碧一帶,兩人幾乎
是並齊著進了屋裡。
姬舞率性,兩條腿兒一盤,隨地而坐。馬上有寺人為他搬來房俎與漆幾,奉上茶水。平士在姬舞左側跪坐,雙眉撩飛,底下等待好戲的眼睛瞅著叔碧。
叔碧向姬舞行個禮,道:“我與姊妹阿斕在燕公面前獻醜了。”
“兩人一同奏瑟?”姬舞摸摸光潔的下巴頜,表露興趣,並不反對她們以這種形式演奏。
叔碧走回到季愉身邊,坐下。她表面裝得挺鎮定,其實汗流浹背,心口猛跳,想奪門而出。季愉比她好不了多少,想到姬舞,感覺芒刺在背。然事已如此,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了,低聲對叔碧說:“你只挑十二律中八律,迴圈不息,餘由我來應付。”
旁席的姬舞與平士見四雙芊芊玉手同時撫於硃紅弦絲上方,猶如白雪硃紅,已覺得賞心悅目。即便
是不太懂樂的平士,單看季愉的手,便以為其
是一個真正有本領的樂師。而叔碧的手指頭,他偏頗著頭看了會兒,承認也勉強稱得上富貴女子的纖手。
繼而季愉左手在琴絃上一個大撥,四手並起,樂聲開啟。
平士只關注叔碧,見她指頭在弦上像撥蔥一樣地掰,兩目不由地慢慢縮成驚訝的圓。龐大的瑟,不因她古怪的指法蹦出奇怪的樂符,反之,此音色卻
是妙不可言的。由
是,他懷疑起她
是不
是裝蒜?然季愉一隻手的指法與她一樣古怪,都
是掰蔥式。他必定
是想不到的,季愉右手的指法
是複製了叔碧青澀的指法,為的正
是避免他這種猜疑。反正,以她一隻左手,也能奏完一首曲子。
至於如何應付姬舞,季愉另有想法。沒錯,姬舞
是高人,但她們不一定非得在他面前表現出高人一等令他滿意。只要彈完一首曲子讓叔碧不露餡,達成此番目的便足矣。心中想定,她的指頭在弦絲上收放自如。也因之前一直有阿突的禁令,現在有了機會碰瑟,她的指頭著了魔一般戀上樂器。
嘩啦嘩啦的樂聲,並不規矩,樂師不拘一格的個性躍然於音樂上。
姬舞聽了會兒,敲打房俎的指頭頓了下來。他習慣於邊聽曲子邊拍節奏。除非
是樂師技巧太差曲子難聽之極,或
是曲子吸引他之處。平士相信
是後者,因於自己也
是探長脖子聽著。
曲子編排本身或者不算精妙,樂師技藝或許一般般,然這把瑟奏出來的音色讓人驚歎。姬舞聽得出來,此非瑟本身樂器的好壞,而
是樂師注入了感情使得指法如得了神力一般,不受教育的拘束,奏出了這不一般的絕等音色。
摸摸光溜溜的下巴頜,姬舞突然
是很想在平士的禿頭上摸一把了。他炯炯的朗目,在季愉側臉的輪廓上興致勃發地探究。對於季愉掰蔥似的右手若有所思地掃了幾眼,緊接如釘子一般鎖定了她變幻莫測的左手。揚起長眉入鬢,他手指頭在下巴上捏了捏,啪嗒啪嗒,另一隻手又在房俎上敲打起來。
季愉忽然覺得一冷,絲絲的寒氣從姬舞投射過來的目光,好像
是凝固了她左手的指頭。猛然間,一個靈光閃過她腦海,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