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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將手指穿過繩索間的空洞去觸控那女人幼滑的肌膚,一個洞接一個洞。直到女人因恐懼而全身蜷曲,再繃緊,彷彿一尾躍起的魚。
但魚沒有雙腿,她有。繃得很緊,因此美麗。卻也因此要花費頗大一點力氣才能將這繃緊了的魚尾扯開,那刻朱允文是亢奮的,好像第一次將箏娘壓在身下時的感覺。
而箏娘沒有她那麼美麗如黑綢般一把長髮,也沒有她即便是恐懼到了極點,也可以隱忍得不發一點聲音時的神情。
這神情叫他呼吸急促,於是咳嗽變得更加厲害。喉嚨裡噴濺出來的血落在那女人身上的時候真好看,像金陵御花園隆冬時的臘梅花開。
“為什麼這樣害怕呢?”於是在進入那女人的身體時,他摸著那女人的頭髮,對她道:“不要怕,雲錦,朕只是喜歡你。”
回家的時候,天又開始下雪,夾雜著雨,不大,但冷冰冰的粘得人面板很難受。我想象著北嶺城的雪,一大團一大團的,乾燥而蓬鬆,那才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雪。
可惜朱允文並不喜歡那些雪,如果他能在那樣的雪裡尋到些樂趣,我想大概他也不會活得那樣難受。很多東西掌握在手裡未必是那麼令人快活的東西,譬如過多的金錢,過多的權利,他始終不是塊當政治家的料,或許他至死也沒有能想明白這一點,雖然他曾經確實是個還不錯的好皇帝。
快到家門口時遠遠一蓬紅讓我吃了一驚。
細看原來是個人在我家店外站著,手裡撐著把傘,傘面是鮮紅的,所以格外引人注目。“先生,我們關門了。”經過他身邊掏鑰匙的時候,他仍在原地站著,看著我家的店門。我不得不提醒了他一句。
他聞聲朝我看看,然後微微一笑,“那可不太好辦了,小姐,我是來取我訂的蛋糕的。”
男人的笑真好看,是那種讓人見了不由自主心裡會微微震一下的感覺。但我不太明白他這話。怎麼會晚上十點來取蛋糕的,狐狸現在連夜班生意也開始拉了麼?“可不可以看下單子。”於是我問他。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張紙給我。
12。20,晚,10時。10吋巧克力慕斯+1。
的確是我們店的單子,落款人是狐狸。“那跟我進來吧。”趕緊去開了店門開啟燈,我把客人領進門。
門裡傑傑被突然而來的光嚇了一跳,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桌子上擺著狐狸剛做好的蛋糕,十吋的巧克力慕斯,巧克力很厚,蛋糕很軟,加在一起就是綿厚而肥軟,並且帶著噴香的甜。
發現是我,傑傑不太高興地咕噥了一聲,目光繼續轉向桌子上的蛋糕,舔了舔它的舌頭。我剛想趕跑他,身後男人走了過來一把將它抱起:“你養的貓?”
“嗯。”
“很可愛。”說著撓了撓它的毛,我朝傑傑瞥了一眼,發覺它沒和往常一樣皺著眉表示不快。這有點稀罕,因為傑傑是很不喜歡被人抱的,那會讓它感覺自己像只真正的貓,那種被它所看不起的寵物貓。
“洪先生是麼。”確認了桌上的單子,我將那隻透明的蛋糕盒用綢帶紮起。
“能不能用鮮紅色。”
“紫色的盒子配鮮紅色綢帶麼?”看了看手裡扎到一半的那根粉色帶子,我問他。
他點點頭:“是的鮮紅色。”
“好的。”
紫色配鮮紅色,我覺得那種組合有些奇怪,但客人有著怎樣奇怪的品位都是可以的,只要他們滿意。
傑傑終於被男人放了下來,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歡貓,而傑傑似乎也不討厭他。在他腳下徘徊了好一陣,我猜這貓是不是期望能因此得到男人施捨的一塊蛋糕,但無論怎樣它總是要失望一記的,饞嘴的肥貓不可能因為偶然一次的獻媚,就平白得到它想要的。
可是沒想到失望的人會是我。
在我仔細地把整個蛋糕盒漂漂亮亮地像朵玫瑰花似的包裝好交給那男人後,男人只看了它一眼,就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後拆開包裝,開啟盒子,將那塊濃香四溢,軟得戳一下幾乎都快要化開的巧克力慕斯推到了那隻眼睛放光的肥貓眼皮子低下。
肥貓呆了呆,也就一秒鐘不到的時間。然後整個頭就沒了,它好像幾天幾夜沒吃過東西一樣,把自己半個身體塞進了那團濃郁的巧克力醬裡面。
男人離開的時候雪開始大了起來,一片片飛在夜色裡,被窗外的聖誕樹燈照得一閃一閃的,很漂亮。
傑傑告訴我狐狸出去找樂子了,說的時候它正很賣力地舔著自己毛上的巧克力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