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哭了一場,她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哭完之後人好過了點,她起身梳洗,並且檢查那些原本儲存被單床褥的箱子和房間那面鏡子。箱子裡都是空的,沒再看到那件紅色的旗袍,鏡子的布依舊牢牢地裹在鏡子上,看不出有被頂開過的痕跡。於是稍稍放寬了心,出去吃張寒放在桌子上的早飯。
牛奶還熱著,喝到嘴裡的時候想起昨晚張寒吸她頭髮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仍忍不住一陣惡寒,頓時胃口全無,她坐在桌子前有一口沒一口地吞嚥著那些味同咀蠟般的麵包。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脖子後面有些冷,被風吹似的。可是廳裡的窗都關著,窗簾紋絲不動。但脖子後面風吹似的感覺又相當明顯,她想是不是房間裡的窗沒關牢,於是站起身朝房間走去。
走到房門口突然想起來,昨晚明明看到窗是關牢的,一陣猶豫,她放慢了腳步探頭朝房間裡看了看。
房間裡窗確實關得很嚴,可是房間裡有風。風從哪裡來的?她抬頭四下裡看,床單在動,鏡子上裹著的布在動,窗簾卻沒有動她覺得很奇怪,慢慢都到窗邊,慢慢拉開窗簾,外面天陰著,但還是讓整個房間亮了許多,她小心摸了摸窗子,確認窗的確是關得很緊。那麼風到底哪裡來的,這滿屋子不動聲色悄然流動著的風琢磨著,忽然感覺手背碰到了樣毛毛的東西,隨手一扯,扯上來一把漆黑色的頭髮。
一意識到這點她登時懵了,半晌回過神低頭往下一看,只見一個穿著身鮮紅色嫁衣的女人半跪著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扯著她的衣角,被長長的髮絲遮掩著的臉抬得老高,似乎透過那些濃密的髮絲在緊盯著她看!
艾桐說,當時,只覺得自己心臟都快炸開了。耳朵裡似乎聽見那女人嘴裡發出陣嘶的輕響,隨即身後有什麼東西咔踏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完全沒勇氣去看看那是什麼,只一聲尖叫連奔帶跑衝出了房間,衝出家門,一直跑到離房門幾步遠的地方才敢回頭看上一眼。
一眼正看到那紅衣女人的身影撞到客廳的窗玻璃上,然後貼著窗用力敲打著,卻又似乎有著什麼顧慮,一直沒有衝出來。
而艾桐亦再沒有看上第二眼的勇氣,頭也不會地就逃了,逃出這條街,逃出這片住宅區,逃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逃去了哪裡。
然後連夜趕去了她的姨媽家,甚至連張寒都沒有告之一下。
寫到這裡,她問了一句話,她說寶珠,你說這世界上有鬼麼。
然後她又自己回答:我覺得有,因為,我心裡就住著一隻鬼,那隻鬼是張寒的前任女朋友
增量分割線…
在艾桐認識張寒前,他有過一個交往了好些年的女友,兩人是在大學裡開始的,從大一,一直到工作,據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但兩人處得並不好,因為那女孩子的病。
女孩子心理有疾病,這最初是從張寒的部落格裡看出來的。有一陣子張寒的文字看上去很壓抑,也很煩躁,也是那個時候艾桐發現了自己對他那種超出尋常讀者的感情。她極力地安慰他,想替他開解,因為她是學心理的。但發覺很難。這男人文字之外,把自己藏得很深,輕易不肯透露一切。
直到後來因為生病去了張寒的醫院,兩人才真正意義上的熟絡起來。有時候會約出去喝喝茶,談談天,而在卸了陌生的防備之後,慢慢的,張寒開始談起她的女友,說起她不可思議的病症。
他說小桐,你接觸過那麼多病人,可有見過哪一個突然莫名其妙會對鏡子產生恐懼的?
艾桐說有,雖然她並沒有接觸過這類的病人,但病例中並不缺乏這樣的例子。有些人恐火,有些人懼水,有些人看到某種形狀的圖形也會感到害怕。所以怕鏡子並不奇怪。
但張寒說並不是這樣。他說大約從一年前開始,他的女朋友突然對鏡子產生了恐懼感,沒來由的。甚至把家裡所有帶反光的器具全用布包上了,問她原因,她說是因為總在裡面看到一個人,一個很可怕的女人。問她那女人什麼樣,她卻答不出個所以然,有時候說長頭髮,有時候說紅衣裳,問急了就開始歇斯底里地衝他大吼大叫,然後幾天都不說一句話。
真的讓人很煩躁。張寒說,你可以理解這種心情麼。
艾桐理解。恐懼加上焦慮,如果得不到一個排解的渠道,長時間的積壓會讓一個家庭因此崩潰,因為誰都無法走進這種病人的心理世界裡去,就好像一扇門,以為開啟了,可其實裡面還橫著無數道,而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一道才是對的,才是真正能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