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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兩星期,最長的一個堅持了三個月。”
“而那並不意味著結束。”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程舫看向我們:“關於惠陵被盜,除了報紙雜誌說的那些,你們瞭解多少。”
沒人吭聲。
“劉編劇呢?”
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地問自己,劉君培目光閃了閃,然後推了推眼鏡:“我所瞭解的,差不多就是劇本里寫的那些。應該說,那場浩劫沒人能比周家的人更瞭解的了,所以我更想聽你說說。”
“浩劫。形容得不錯,確實應該說是場浩劫。雖然具體一個過程,除了當事人我們誰都不知道。不過有一些還是可以說說的,關於那些並沒有公開出來,怕社會反響過於激烈的東西。”
“我印象最深的是爸爸談到那個皇后,同治的妻子。他說挖掘當天,老太爺他們拍了照,因為實在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麼一具明明死了很久,但還跟剛剛下葬時一樣新鮮的屍體,這麼一個曾經高高在上,被別人三叩九跪膜拜著的女人。所以他們給她拍了照。”
“照片爸爸看到過,在老太爺書房的抽屜裡。可能因為光線的關係,非常模糊。,但還是可以隱約看清楚那麼一個女人,閉著眼睛,微張著嘴,躺在一堆閃閃發光的珠寶上,身上穿著同樣閃閃發光的衣服。一具屍體,一具死了不少年的屍體。而他們就在拍了那張照片後不久,把它開了膛,剖了肚,然後任憑它**裸地靠在自己被洗劫一空的墳墓裡”
“知道我為什麼說到這個?”她忽然又再問。
沒人回答。
而她也無所謂,自顧著往下繼續道:“那些人死後,老太爺開始睡不著覺。有時候半夜兩三點,爸爸都可以聽到隔壁房間老太爺踱步的聲音,有時候則是說夢話,說得很大聲,醒來後還憤怒地說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掐他。以致有很長一段時間,老太爺是槍和刀不離身的,睡覺的時候枕頭邊一邊放著一樣,每晚幾個太太輪流看著他睡著才可入睡。”
“但還是經常會做噩夢,所以那時候爸爸也經常做噩夢。夢裡看到有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掐他父親的脖子,嚇得尿床,可醒來後任憑大人打罵,他也不敢把那個夢說出來。卻又常常忍不住要偷看那些被老太爺請來的和尚道士在家裡做法事,看了以後噩夢就做得更頻繁了,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忍不住要看”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春天。”
“開春的時候,周家所有15歲以下的孩子突然全都病倒了,腹瀉,發燒。送去醫院查,可是無論中醫西醫,開的藥方吃了都無濟於事,好像那時候的大奶奶一樣。老太爺慌了,也不管什麼輿論不輿論,公開尋找能人異士,只要能救家裡孩子的命,多貴的價錢都行。”
“可都沒用,有些來了就走了,問是什麼原因,不說。有的在房子裡做法,大費周張,就差沒把廟修進宅子了,但沒一點用。然後那些小孩一個接一個死了。”
“老太爺有八房姨太太,在沒出現那種熱病的時候,爸爸原本有四個哥哥,六個姐姐,兩個弟弟,五個妹妹。而現在,他只剩下兩個哥哥,前兩天你們剛見過面,那兩個老人。為了周銘的事情,他們跟我一起來的,”說到這裡她朝林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場熱病之後,這宅子裡就只剩他們哥仨了。”
林絹把頭轉向一邊,點燃一支菸。
“當時家裡可以說是亂成一團麻。每天都有孩子死掉,每天都在哭喪,外頭是三四月的豔陽高照,周家大宅冷得比臘月還凍。可是一籌莫展,完全不是可以由人所控制的,哪怕老太爺有那麼多的錢,那麼大的權。他根本抓不住那些孩子的命。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孩子死了,最後剩下的三個也已經奄奄一息,當時差不多是已經快絕望了忽然有一天,那個自從大奶奶落葬後就不知去了什麼地方雲遊的瞎眼道士突然出現在了宅子外頭,說要和老太爺見上一面。”
…1月8日分割線…
“那之後的事,因為爸爸當時病得神智不清,所以什麼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他後來從服侍老太爺的那幾個傭人嘴裡打聽到的一點東西。”
“他們說,那天老太爺才剛親自迎出門,這道士立刻就對他破口大罵起來,用的是南邊小地方很冷僻的方言,所以他們一句也聽不懂。一邊罵一邊衝著門吐唾沫,很叫人看不下去,本來想喝斥住他的,但老太爺不允許,只是恭恭敬敬低頭由著他罵了個暢快。罵完以後道士就從兜裡掏出面很髒的鏡子丟給老太爺,說,丑時一到就對著鏡子照,照見什麼,聽它說什麼,它說什麼,你就照著做什麼。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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