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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室。
豈料當天卻沒有開課。堂室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掃地的小和尚;他告訴林絹,說清慈已經有三天都沒來教過琴了;似乎生了病。
得了這個訊息林絹有點著急;因為她用手機無法聯絡到清慈。他的手機沒電了,處在關機狀態,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都沒有給手機充電。所以考慮了半天,她只能硬著頭皮在小和尚意味深長的目光下跟他打聽了清慈的住處,然後一路躲過了值班和尚的眼睛,進了和尚們的宿舍區。
和尚的宿舍其實和學生宿舍的區別並不大,但管理上似乎比學生宿舍要松,因為沒有門衛。只要沒被路過的和尚發現,那就沒事了,所以林絹很容易就進到了裡面,並且找到了清慈所在的那個房間。
大白天的房間門窗卻都緊閉著,隔著門林絹聞到一股香燭的味道從裡面溢位來,她貼近窗玻璃朝裡看,卻因為裡頭光線太弱而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看清裡面一臺簡陋的佛龕上點著很多蠟燭和香,大量的煙被門窗關得散不出去,因此弄得整個房間裡烏煙瘴氣。
她尋思,這樣的空氣人在裡頭怎麼受得了,於是敲了敲門,她壓低聲音對裡頭喊,清慈,清慈。
門裡沒人回答她,門卻因為她敲動的關係咔的下開了,原來裡頭沒有關牢。於是她趕緊把門推開。
隨即被裡頭一股濃烈的煙燻得一陣咳嗽。裡頭的空氣聞起來就像剛著了一場大火,她摸索著開啟了裡頭的吊扇,嘩嘩一陣扇,才讓裡頭的空氣好了很多。這才朝裡走了進去,一邊適應這裡頭的光線,一邊摸索邊上燈的開關。
可是手剛碰到開關,她卻一下子朝門口跳了過去,因為剛剛無意間朝佛龕處眼睛一掃,被她突然掃到個人。
要說是人,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可是不能突然間看到。
本來,跑到和尚的住處就已經帶著心虛了,沒想到會在一間看起來好像沒人待的房間裡突然間看到有人出現,這不能不叫林絹比平時更容易受到驚嚇。
幾乎驚叫出聲,所幸很快認出了那個人是誰。原來是清慈。
也就兩三天沒見,林絹吃驚於他臉上的變化。他看起來那麼憔悴,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一雙原本清秀似水的眼睛裡漲滿了血絲,他極安靜地蜷縮在佛龕下的空隙裡,一臉蒼白,直直注視著她。
“清慈?”走過去,林絹叫他。一邊朝他伸出手。
誰知還沒碰到他的臉,清慈突然伸出手一把拖住了她,用一種幾乎令她無法反抗的力量將她拖進了佛龕裡。而沒等林絹開口問他這是在幹什麼,清慈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朝外頭看了看,然後把林絹朝自己的方向拉得更近了些。
林絹說那一刻她心跳得快極了。很害怕,但不知道到底是怕什麼。清慈的樣子就好像在躲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真的房間裡有什麼可怕東西存在的話,他們最應該待的地方是外面,而不是這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佛龕的下面。
手碰到清慈的身體,發覺他身上燙得厲害,林絹怕他是發燒燒得神智有點不太清楚,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更讓她害怕的是清慈的頭,清慈那顆被剃度得很乾淨的頭顱上全是幹掉了的血跡,一道道,同上面的刀傷交雜在一起。
這些傷口、血液和他那張蒼白的臉,令他那會兒看起來可怕極了,可是林絹不知道當時該怎麼做,她實在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太好的人。
結果兩人就那麼不說話,也不動彈,在佛龕裡僵滯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
對林絹來說幾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被屋裡的香火燻得透不過氣,又被清慈這種奇怪的行為而驚怕著,憋出一身的冷汗,卻一動不敢動。直到清慈收回緊盯著外面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氣,她才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緩和了一點。
稍許動了動身子,她問:“你怎麼了,清慈?”
清慈卻答非所問,他道:“剛才進來的時候你看到什麼沒有。”
“看到什麼?”林絹問他,然後又道:“什麼都沒看到。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他沒回答,只是抿著唇,像是在想著什麼。
就在空氣因為他的沉默而再度寂靜下來的時候,他突然身子猛地一顫,一把搭住林絹的肩膀對她道:“聽,你聽見了沒??”
林絹沒有回答,因為她嚇壞了,她看到清慈手指上全是一道道口子,凝著幹了很久的血跡,卻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割傷的。
“聽!”他又道,並因為林絹的毫無反應而推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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