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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次林絹問過他彈的這小調子叫什麼,因為很好聽,和他上課時彈的那種令人昏昏欲睡的調子很不一樣。
每次他都搖搖頭,說,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想著那麼彈了,於是就那麼彈了,沒有什麼名字。
那就給它取個名字好了。林絹道。
取什麼名字?他問。
叫林絹吧。
相處久了,林絹發覺清慈也並非自己所想的那麼沉默寡言,他有時候還是蠻健談的,特別是在說到琴的時候。並且有時候還很有點意思,仍是在說到琴的時候。
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就會彈古琴,自學的,無師自通。
很多人都把他當成神童,但他不是,彈琴只是為了喜好,喜好了就會去摸索了,摸索了自然就會了,這也沒什麼可以覺得稀罕的,無非他比別人早摸索了那麼幾年。
“那為什麼不去音樂學院繼續深造,而要跑到廟裡當和尚呢?”林絹問他。
他聽完,正色道:“琴這麼素的東西,除了寺廟,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養著它。”
“琴分得清什麼素不素?”
“當然,素琴才彈得出佛韻。”
“那不在廟裡的琴怎麼辦,它們彈出來的算是什麼。”
他想了想,道:“魔音。”
“照你這麼說,除了廟裡的琴,別處的琴都是聽不得的了。”
“也不是,只不過出處不同的琴,它們的聽眾各不相同罷了。人還分南北種族,三六九等,不是麼。”
“有道理,不過小和尚,你的心就在這把琴上麼。”
“為什麼這麼問?”
“你有沒有為你自己想過,清慈。”
“想什麼?”
“你說你出家完全是因為這把琴,因為它只有在寺廟裡才可以養著,所以你跟著它來到寺廟,是不是。”
“是的。”
“你幾歲出的家?”
“十五歲。”
“那你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麼。”
“接吻是什麼感覺?”
說到這裡,一直都用一種很壓抑的口吻跟我說著話的林絹,忍不住話音裡帶了點微微的笑腔。“你猜他聽我這麼問後是什麼反應,寶珠。”
我說,“他掉頭就走。”
“不是,他朝我看了半天,然後問我,接吻,是什麼感覺?”
“那你怎麼回答。”
林絹沒有回答。
其實也回答了。但她的回答方式很乾脆也很直接,她非常直接地吻在了那和尚提著問題的、線條很漂亮的嘴唇上。
而令她驚訝的是清慈並沒有因她這種近乎侵犯的舉動而氣惱,他甚至都沒有避開,在嘴唇同林絹的碰到一起之後,他很自然地就把林絹扯進了他的懷裡。
那天以後兩人關係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雖然礙於清慈的身份林絹一直都在掙扎,但就好象他的琴音對於她的睡眠一樣,她覺得同這男孩在一起有點上了癮。一天不見到他就會忍受不住,甚至不再滿足於每天去寺廟看他,他們開始在廟外約會。
有時候是酒店,有時候是林絹家裡。
那個時候她幾乎已經把自己的噩夢以及噩夢般的遭遇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她重新搬回了自己家,家裡的床,沙發,桌子,陽臺每一處都是她同清慈糾纏過的地方。最初是她引導他,後來他變得主動,他主動將林絹壓在身下的時候完全讓人忘了他是一個和尚。
於是有一天,林絹再次問他,接吻是什麼感覺。
他一邊用手指撥絃般撥弄著她的身體,一邊回答:魔音。
這兩個字真叫人亢奮,就像小提琴所拉出的魔鬼的顫音,高亢而慾望噴張。而沉溺在這種爆發般亢奮中的林絹當時完全沒有想到,這兩個令人興奮,卻又充滿不祥的字眼,卻是後來所發生的那一切即將開始之前的預兆。
真的是完全一點都沒有想到。
全文免費閱讀 71第九章
那大約是兩人相識的第三個星期。
這天林絹如往常一樣去寺裡找清慈;通常是在他教琴那間堂室的後門,因為靠近後院不容易碰到遊客;不會惹人閒話。
而這天她整整等了兩個多小時;一直等到天快黑寺廟要關門,依舊不見清慈出來。想著可能他有什麼事走不開;就給他發了條訊息;然後趕著寺門還沒關急急跑了出去。
之後一直沒收到清慈的回信;也沒有電話打來。於是第二天;林絹直接去了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