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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皮子麼,難怪會挑了那麼陰的宅子去拍那麼不吉的影片。”
一句話引得四周一陣譁然。
我見那被她稱作馮先生的男人眉頭動了動,似要發作,又礙著外面那麼多的媒體在於是又忍了下來,似商量般道:“這位女士,今天是我們劇組的好日子,雖然我們拍的是鬼片也做這種儀式祭拜,但並不代表我們是迷信主義,所以請到別處去做生意吧。”邊說邊示意身旁的助理將一封紅包遞了過去,並笑呵呵道:“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多好的一種處理方式。
這大度的舉止立時將記者的注意力轉到了那名導演身上,一時再度響起陣潮水般的快門聲,他由此輕輕舒了口氣,一邊微笑著朝邊上其他人看了眼,似乎意味事情得到解決了。誰知即刻便又發現那女人並未就此離去。
她仍在原地站著,薄薄的嘴唇朝下抿出一道細細的弧度,似嘲笑般對著他一聲冷哼。
然後道:“我這是好心,看你這些年背都已經被那東西壓得彎曲,所以特意來提醒你。眾所周知,這地兒是間兇屋,以往有人死了半年才被發現屍體,魂魄的怨氣只怕早就滲透在這房子的每一寸骨髓裡了。你也是因此而動了拍這電影的念頭的吧,可是能將你引到這裡的並非你自己的意識,而是那黃皮子。它要你死呢,你卻不自知,真是可悲,無藥可救的可悲。”
說罷,搖了搖頭輕蔑地朝那面色被氣得發青的男人再望了一眼,張蘭自那客堂內走了出來。一路經過那些擁擠的記者群,那些人竟不由悄悄給她讓出一條道來,直至她走到人群之外,方才意外地發現大明星方即真就立在他們身後,登時一片騷動,緊跟著呼啦一下全都朝他圍攏了過來,快門聲洶湧而起,瞬間如浪潮般將他同那胖子一起吞沒在了他們亢奮的情緒中。
我好容易才從那些人浪中擠了出去。
到外面用力吸了口氣,便聽見肩上的傑傑不屑道:“嘁,簡直將他當作神了喵。”它渾身的毛蓬得亂作一團,因而異常氣憤地從我肩膀上跳下,抖了抖毛昂首朝我房間的窗戶上跳了過去。
“偶像那可是比神都偉大的一種存在呢傑傑。”我抹了把汗對著它身影道。
隨後也打算離開這吵鬧擁擠的地方回自己小店去,不期然剛一轉身,便見張蘭正獨自一人立在對面那房子一處隱僻的小窗處,脖子伸得長長的,整張臉幾乎貼在那窗玻璃上,兩眼一眨不眨,也不知究竟在裡頭髮現了什麼,令她看得如此專注。
於是不由邁步朝她走了過去,到她身後朝裡看了看,而除了一間空落落的斗室,我並沒有見到任何能令人感到特別的東西。
這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間,原是秦奶奶經常呆坐在裡面朝外頭看風景的,有時候我在自己房間的窗戶處做作業,一抬頭便能見到她。自她去世後現在那裡幾乎已經完全搬空了,只剩下兩把破舊的椅子和一張門已經沒了的空櫃子,其它一無所有。卻不知張蘭究竟在看著什麼,能讓她用心到連我的走近都沒有發覺。
“原來你也是住在這兒的麼,小姑娘。”恰在這時突兀聽見她對我道。
我被她驚得一跳,隨即透過窗玻璃的反光我見她在望著我,於是倉促地笑了笑,點點頭:“是啊。”
“那你該知道這房子裡的故事了。”
“略微知道一些。”
“略微。”她再次瞥了我一眼。隨後似乎忘了我的存在般,她將目光繼續望向屋內,那樣又靜靜看了一陣,忽地直了直身子,有些自言自語般咕噥了一句:“人真可悲,那些無知的卻又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的。譬如那姓馮的,譬如你。”說到這兒忽然回過頭,她直直望向我:“我說,剛才我在那屋裡講的話,你都聽到了麼?”
我被她問得一噎。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然後遲疑著點了點頭。
她臉上的神情安靜又有些奇特,令我無法直視她的眼睛,於是將目光垂了下來,便見她那細長的指甲在自己領口處撥動著,隱見一角紅色的東西在領口內閃現,被夕陽折著玻璃似的光。想來,是那枚小小的棺材墜子。
“你仍是不相信那些話的,對麼。”這時聽見她再次問我。
我沒回答。只想了想後對她道:“其實我也並不是不相信這些東西,但如果你真的希望別人能完全相信,最好能令他們親眼見到,否則,對於那些完全不信這套的人來說,你即便說得再繪聲繪色,又能怎樣呢,無非是明天報上一條讓人茶餘飯後說笑的八卦新聞而已。”
我的話令這女人目光微微呆了呆。
隨後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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